即韩爌、徐光启、袁可立、魏广微、毕自严这些人。
这些都是首辅的潜在人选。
朱由校带他们去方府看望方从哲,自然也有让他们当中有人与方从哲交接之意。
不过,此时,这些人都因此事精神的很,在向朱由校打招呼时,声音都要比往日洪亮一些。
当然,这些阁臣也都记得皇帝陛下今天下午刚刚在大明园亲手杀大臣的一幕,到现在他们也还是心有余悸。
所以,他们即便再激动和兴奋,在皇帝朱由校面前也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掩藏住内心的激动之心,而强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没资格代替方从哲。
“权力真的是春0药,能让人精神焕发。”
朱由校只因此腹诽了一句,就点了点首,然后带着这些阁臣疾步往方府走来。
坐在轮椅上的方世鸿带着自己一家老小候在了正门外。
一见朱由校过来,方世鸿就忙喊道:“陛下万岁!”
“令尊现在如何?”
朱由校问道。
方世鸿沉吟了一会儿,瞅了韩爌等人一眼,然后只吐出两个字来:“不好!”
“着人带路!朕去看看他。”
朱由校忙说了一句。
方世鸿就立即吩咐道:“世汇,你带陛下他们过去,我腿脚不便。”
方世鸿的弟弟方世汇便回了一声“是!”
然后,方世汇就带着朱由校往方从哲所在的内院走来。
一到内院,方世汇就对一婢女吩咐道:“去通禀老爷,陛下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通禀,是要他一个病人出来迎驾吗,直接带朕进去!是愚笨,还是没半点孝心?”
朱由校大声斥责起来。
方世汇被训得埋低了头,深怕被这位看上去很凶的皇帝陛下给下令处死,忙带着朱由校来了方从哲这里,且亲自喊道:“父亲,陛下来了!”
方从哲很是惊愕,忙呲着牙,欲起身。
“快躺下!”
朱由校喊了一句,就走了进来,然后随便坐在了一张官帽椅上,看着脸色蜡黄的方从哲:“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方从哲苦笑起来:“当时正好一阵风吹来,就正好晕了。”
接着,方从哲就又气喘吁吁地道:“陛下,臣的日子不多了,如今就等着还能见着您一面呢,陛下年少登基,锐意革新,杀伐果断,大有太祖遗风,堪为千古难遇之圣君,非臣阿谀,而是臣临终肺腑之言!”
方从哲说着就胸脯起伏了几下,又笑道:“昔日陛下登基之时,老臣也知道大明积重难返,到了不得不革新除弊之时,然老臣惜命,又担心君王无恒心,且自身无大才,也就不敢为天下苍生做此大事,只图明哲保身,好在陛下逼臣作为,又比老臣意志坚韧,分析诸弊端又能一针见血,故使得,老臣有幸,为陛下辅臣,进而得以实现张文正公未尽之事业,了却平生抱负也!臣谢陛下成全。”
朱由校凝重道:“元辅何出此言,若没有你,朕一懵懂少年,又怎能力挽狂澜,使如今国库充盈、兵多将广、百姓富足,去年一场大旱,赤地千里,依旧能急调出数百万石粮赈济,何况,之前朝中那些老狐狸,没你制衡,朕可是斗不过的。”
“陛下过谦了!纵观古今,能有陛下之见识的,无有一人!但臣的确得走了,臣如不走,就真的要被恨死了。”
方从哲说着就再次笑了笑。
韩爌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
“快别说这话!朕可不希望你走!”
朱由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