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尊重,互相尊重。”
她说到这儿,大部分官夫人都觉得她虚伪,说得太虚,不实在,完全就是不想给她们传递真实经验,只是在敷衍她们。
有脾气急的,直接道:“女皇说这么多理论,莫不是在忽悠人?我们虽然常年拘于后宅,却也是读过书的,若不愿以诚相告,也不必把我们当傻子!”
她此言一出,诸多官家夫人也面露不悦。
皇贵妃娘娘正要为谌容圆场,谌容神色平静,摊开双手,稍微往下压了压,温柔间,气韵尽显,风度不失气势。
她淡淡道:“大家稍安勿躁,且听朕慢慢把话说完。”
“听刚才这位夫人说,夫人们从前都是读过书的,想必其中有不少夫人,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此之外,甚至在自己最感兴趣的事上,还异常优秀,年轻时经常拔得头筹。”
众夫人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穿红衣打马球时的英姿飒爽,在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奔驰时就是连那些男儿也追不上,射箭技术更是一流……
谌容观察着她们的神色,紧跟着道:“可是为何,现在活得就如此拘泥了?”
众官夫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婚姻是两个大家族的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府中的人际关系,儿女管教,下人们的训斥……什么都落在了她们身上,更可恶的是偶尔还要帮夫君纳小妾,小妾朝夫君撒娇给她们使绊子,还不能当着夫君的面儿教训,身为主母就要“涵养大度”,仅因“度量”二字,她们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
偏偏夫君还不能体谅她们,色衰而爱迟,年年换新衣,不闻旧人哭。
一旦府里出事儿了,却是第一个找他们的茬儿!
这当家主母真不是一般的难做!
众官夫人们越想越来气……
不由得看向谌容:“快别卖关子了,就说说该怎么治他们吧!”
谌容站在众夫人中央,气定神闲道:“夫妻之间,越是打压,越是有反抗心理。你们想要让男人真正从内心深处听你们的,强势的行事,不一定会有好效果,偶尔还会适得其反。”
其中一个夫人当即附和道:“是嘞!我家夫君,从前爱逛个花酒,回来甚晚,我便收了他所有银子,想着他没钱花,总不至于再在外边喝酒了。谁知,他再也不会家了!直接在外养了个外室!!”
她说出来,一脸辛酸。
她在家劳心劳力的照顾孩子,伺候公婆,操持一个大宅哩哩啦啦那么多事,她容易么她!
奈何,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时间男子见一个爱一个,心难收,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也因此事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她在此说出来,也不怕什么家丑外扬了。
她苦巴巴的真诚的问:“女皇,遇到我这种事儿,可该怎么办啊。”
她一脸愁苦,当真是没了办法的模样。
公婆出面,让丈夫浪子回头,对方都不回来。
还说她是个恶婆娘。
他再也不愿意看到她,若想他回来,除非他们和离,他要把外边的外室扶正!
若不是公婆压着,再加上她要闹得太大,会影响他的仕途,这狗男人还不知道会怎么作践人!
官夫人想着想着就掉了眼泪……
为何女人总是这般悲惨,命运全都压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若这男人不可靠,这辈子就算是塌了……
可偏偏她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谌容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道:“夫人不必觉得羞赧,是你丈夫不对,你没有任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