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曦猛然推开了他。
“叶……”齐王的话甚至来不及说完。
“看来二皇弟是真的康复了。”皇帝的声音便传来了,他轻轻抬手,便止住了众人的高呼,似笑非笑地揶揄说道,“朕一直很好奇叶姑娘怎么就如此轻易相信安氏的挑拨?原来是因为二皇弟啊。”
“皇兄。”齐王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皇帝行了一礼,“臣弟谢皇兄救命之恩。”
“你是朕的弟弟,朕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皇帝笑道,“也算是二皇弟的福气了。”
“想来是父皇在天之灵庇护。”齐王也笑道。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是啊,自然是有父皇在天之灵庇护的。”他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牢笼,森然而贪婪的目光让这位帝王披上了丑陋的恶魔面孔,“若非父皇庇护,朕岂能得这样一昧灵丹妙药。”
“恭贺皇兄。”齐王躬身道,目光悄然看向了那被死死压在地上的殷承祉,心,无力地叹了口气,后站直了身,正色说道:“既然陛下已顺利得此灵丹妙药,那这妖妇便也给处置了。”
矛头直指楚心。
楚心也并不惊慌,冷笑道:“齐王殿下这么快便过河拆桥啊!”
“陛下。”齐王跪了下来,并未看楚心一眼,“此妖妇蛊惑先帝,祸害朝纲,便是先皇后,您的母亲,都因她而血洒皇帝殿前!臣弟相信陛下之所以留下此妖妇便是为了这一日,如今既然已然达成目的,岂能再留这般妖妇在人间,让先帝后在天之灵不安?”
“你——”楚心防着皇帝过河拆桥防着叶晨曦阳奉阴违更防着冯殃对她下手,可却从未将齐王放在眼里,哪怕他如今康复了,以皇帝的性子也活不长!皇帝一个病恹恹的齐王都容不下,岂会容的下一个活蹦乱跳的?而且,他还知道的不少!“若我没记错,这灵丹妙药的事情陛下应当没有告知齐王殿下吧?可期望殿下如今却是知之甚多,怎的?叶姑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陛下,父皇和母后都在看着呢。”齐王坦然地看向皇帝,没有半分的怯弱和心虚。
“齐王这才醒来,怎得就确定自己完全康复了?”楚心冷笑,也没在过去的事情上面纠缠,皇帝容不容的下她,并不在于从前,而是现在,冯殃这样的怪物谁敢保证不会有问题?她说有便有,她说没有,皇帝也不会信!“这么快就想着杀救命恩人,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品性!”
好孩子。
齐王的脸瞬间铁青了起来,幼时的迫害之仇,成年之后的屡屡逼害,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了,“我与你,只有杀身之仇!”
他更不解,皇帝为何能容的她继续活着!
为了一个区区妄想,便让这个逼死了他母亲,害了他十多年凄苦的人活着,简直可笑之极!
“好了!”皇帝没让齐王再说下去,当然,他也不会杀安氏,齐王也都还得留着,谁知道这药效能持续多久?总得多看看多瞧瞧,最后才能确定是灵丹妙药还是怪物!“齐王方才康复,不宜在这里吹风了,来人,送齐王殿下下去。”
“是。”
而便在此时,铿锵几声响动传来,随即,坚固可摧的牢笼被破开了,原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人竟然揭开了束缚。
原本动弹不得的殷承祉也动了,虽然不是第一次挣扎,可有了齐王瞬间康复,众人高呼以及齐王秋后算账欲诛杀安氏妖妇这一连串的事情,护卫的注意力岂会不被引开?殷承祉等的就是这一刻,等了仿佛一辈子了。
匕首划过了夜空落到了他的手上。
殷承祉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喊不要给他自己留着,便已经握住了,噗嗤噗嗤……宛若杀神一般解决了身边的障碍物,冲向了牢笼。
“来人!”皇帝怒喝。
楚心面色扭曲,“冯殃——”
冯殃站在牢笼之下,却并未立即逃去,甚至没有逃离的意思,哪怕浑身血迹斑斑狼狈不堪,强大的气场却并未有半分减弱,仿佛先前那虚弱的任由宰割的人并不是她。
“师父——”殷承祉终于冲了过去了,扑在了她的身上,紧紧的,浑身战栗的,伸手抱住了她,“师父……师父……”呼吸似乎都难以维续了,哽咽而又痛苦,除了那一双手越抱越紧之外,其余的地方早已被摧毁的七零八落。
冯殃叹了口气,“不是说了没事,别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