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了宁州了。
京城的人纷纷松了口气,而锦东的人却是更加的谨慎小心了,而才出了宁州,便出事了。
半夜有刺客潜入,不过很快便被击退了。
严朗以此闹了一场,将贴身保卫燕王的事情重新抢了回来,衣食住行,哪怕只是喝口水,都亲自过手,不给人一丝可乘之机。
至于刺客一事,当然不过是一场戏,为的便是借机抢回燕王贴身守卫之权,也是为了试探一下京城来的这些人。
结果也是很不错的。
近身护卫权抢回来了,同时也试探出了皇帝派来这些人并不简单!
“殿下,真的要一直往前走吗?”也是在夺回了近身守卫权之后才能说这些话,之前哪怕在屋子里也不敢随便交谈,严朗还是希望殿下不要冒这个险,“如今离宁州还不远,若是殿下……”
殷承祉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殿下……”
“我若逃走,便是给了皇帝对锦东下手的借口。”殷承祉说道,“此去京城最快也得一个月,这一个月足够锦东做好准备了。”
严朗大惊,“殿下这是为崔总督和张将军他们争取时间?”
“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殷承祉低头道,而这最坏的打算,不仅仅是面对朝廷,更是面对蛮族,“锦东极有可能会腹背受敌。”
严朗脸色更难看了。
“这只是最差的结果。”殷承祉又道,“割裂大殷土地封与蛮族,于皇帝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他不怕引起锦东动荡,也怕会遗臭万年,皇帝或许不在乎锦东的百姓如何,但不会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不会让自己沦为昏君一流的!”
这也是他为何执意要走这一趟的原因。
皇帝容不下他在意料之中,可此次的种种却透着不寻常,不像是皇帝会做得出来才是!
“殿下……”
“怕死?”殷承祉看着他笑道。
严朗立即道:“自然不怕!”
“可我怕。”殷承祉继续笑道,“而且,怕死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死,才懂得生的可贵,才会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
严朗一怔,“殿下放心,属下一定会……”
“好了。”殷承祉笑着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好我,同时也得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回去之后你夫人带着孩子来我面前哭着要夫君父亲的。”
“殿下……”严朗不知该为他此时的豁达而高兴,还是该更加担忧了。
殷承祉笑呵呵的,“这可不是说笑的,我啊,最怕的就是别人哭着问我要他的家人了。”顿了顿,又道,“有那么一段日子,我一直做着这样的梦,梦怕了……”
严朗又是一愣。
“要不是后来师父打醒了我,我或许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噩梦。”殷承祉继续道,“哦,也不算是打,师父啊……她哪里舍得对我动手?骂估计也是心疼的……”
严朗忙道:“殿下放心,冯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师父自然不会有事。”殷承祉笑着道,随后低下头,喃喃低语,“都还没有罚我了……”
冯殃的确没事,在山洞里头待了好几日,身上的伤才算是好全了,而这几日里面,玉石床上昏迷的连辛始终跟活死人一样,连圆球都放弃了他是假装的,或者用了什么法子装成活死人骗它主人的想法了。
“主人,他怎么成这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