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殃有些愣怔地站了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将人弄了进来,继续这么挂着是不可能的,可伸手去拉,这死孩子就像是知道似的,反而更用力了,最后,只好动手往他的穴道上点了点,这才让人彻底地昏睡过去。
“以后看好他,不许他再喝这么多了!”
冯殃恼火地冲着圆球道。
圆球觉得自己真的就是背锅的,明明就是臭娃娃做错了事情,怎么就成了它没看好了?它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的主人,主人小球一定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让他多喝的主人!”
“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冯殃没理会满是怨念又很爽快背锅的圆球,皱眉盯着虽沉沉睡着但还是不安稳的殷承祉。
圆球觉得不回答比回答好。
冯殃也没期待一只球能说出什么,思前想后的,最后觉得昨日张华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孩子大了就该成家,成家了身边有了至亲的人,再有至亲血脉,应该不会再觉得自己随时随地会被抛弃吧?
“小破球,给我办件事!”
……
殷承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了那一年他被送出了皇宫,从京城到锦东,漫长的路程他都被关在了马车里,人人都尊称他一声殿下,但他却连马车都下不了,白天黑夜,都被困在了马车中,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晚上马车很黑很黑,他从来就没有试过在这么黑的地方待过,他蜷缩在了角落里,一动都不敢动,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终于,他能出来了……然后转眼又到了阴暗潮湿的深山中……后面豺狼虎豹前仆后继的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一直跑一直跑……好累好累……再也不想跑了……突然间天旋地转的,他又到了一处小楼,小楼很熟悉很熟悉,他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是太白山中的那栋小楼,他和师父的家!
师父师父!他大声喊着,欣喜若狂,可满楼寂静,没有人回答他,他开始在楼里找,可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师父,连小球都不在了,那栋本来不大的小楼一下子好像变得非常的庞大,无论他如何的走走走不出去,更找不到想要找的人……
又忽然间,整座小楼都在扭曲,化作了一只吃人的可怕猛兽,将他生生地吞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及惊惧,便见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师父——
他高声喊着,可师父却不理他,甚至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就这么从他身边走过,然后,越走越远……
他拼命地伸手,却再也也抓不住,甚至最后连她的背影都抓不住……
“师父——”
殷承祉猛然惊醒,浑身汗淋淋的,脸色苍白的跟见了鬼似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新鲜的空气灌入了肺部,流转至全身,唤醒了被噩梦怔了的脑袋,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原来是做梦啊……”
他舒了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
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旁边熟悉的声音响起。
殷承祉猛然看了过去,见到了熟悉的面容,欣喜的心情一下子狂涌了上来,“师……”父字还没说出来,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愣愣地看了看周围,心从高高悬起的天一下子坠入了万丈深渊了。
这是师父的寝室!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做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