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躬身,“是,下官这便回去拟折子向陛下解释。”说完,便转身离去。
“对了。”殷承祉忽然又道。
崔怀回过身来,“殿下还有吩咐?”
“听说你们崔家都想要办喜事了,既然要办那就尽快吧,若是这闾州城的姑娘儿郎你们都瞧不上,本王可下令让各地将适龄的姑娘儿郎都送来,让你们好好挑挑,务必找到个合心意的,这也算是了了崔大将军生前的一大心事了!”
崔怀苦笑,“殿下,嫣红楼一事下官并未参与。”
“本王又说你参与了吗?”殷承祉冷笑,“本王不过是关心一下崔家,再来便是想尽一份心罢了,崔家便剩下你们三兄妹了,而之所以蹉跎至今,多多少少与本王有些关系,尤其是崔大人你,其他人在这般年纪孩儿都能到处跑了!”
崔怀吸了口气,抬头正视他,“下官的确是该成婚了,也是真的诚心诚意要寻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
“这是好事!”殷承祉道。
“下官虚长殿下几岁,蹉跎至今乃是不得已。”崔怀又道,“殿下如今正是风华正茂,如今锦东大定,蛮族更是……”
“所以,张华所为,与你并非没有半分关系?”殷承祉冷笑打断了他的话。
崔怀慢慢跪了下来,“下官的确曾与张将军提及殿下的婚事,担心殿下一心扑在了军务上,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所以,张华就骗我去了青楼,还对我下药?”殷承祉怒极反笑,“谁给你们的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本王的终身大事何时轮到你们来插手?!”他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怎么?崔大人自个儿想要成亲了,便也想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还是谁给了你天大的好处,让你帮忙谋求一个燕王妃的位子?!”
“殿下——”
“崔怀,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殷承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话,眼里的冷意几乎化为了实质。
“殿下……”
“殿下!”与此同时,张华突然闯了进来,“殿下,嫣红楼一事乃末将一人所为,与崔总督没有关系!”
殷承祉丢开了崔怀,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至极,“张将军这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本事可真不比打蛮族的本事小!本王佩服!”
“殿下……”因为蛮族议和一事,这件事一直压着,谁也没提及,今日崔怀来了,他就知道躲不过去的,他也不想多,不管是何等惩处,他都甘愿领受,尤其是在得知殿下因为这事吐血昏迷之后,他更是后悔不已,“末将是昏了头了!请殿下降罪!”
没有解释,直接认罪了。
殷承祉却无半点释怀,反而是越发的愤怒,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哪一点看起来不像男人了?难道就只能那样做才是男人吗?!“张华,你不但是我手下第一大将,更是我的长辈!”
张华更是无地自容了,“殿下……”
殷承祉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扣地将一些让他羞愧的想要立即砍了自己脑袋的画面死死地压了下去,他在问什么?在追究什么?不能杀他们甚至不能打!在这里听他们懊悔愧疚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多看几卷兵书多巡几次前线,哪怕去练武场与兵士打一场也好过在这里浪费时间!“没有下一次!你们都给本王记住了!还有,本王的私事也轮不到你们来管!”他睁开了眼睛,冷厉地扫视着他们,“莫要将本王的宽容当放肆的资本!本王并不是非你们不可!锦东亦不是没有你们便会天崩地裂!”
“是!”张华面色发白地应道。
崔怀亦是俯首应道,“下官明白。”
殷承祉转过身,不耐烦地喝道:“滚吧!”
两人方才起身,告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