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人怎么会那么生气?”
殷承祉握紧了双拳,咬着牙:“是我无能!”
“啊?”圆球懵了,“无能?你不是一直无能的吗?主人以前没嫌弃怎么现在就嫌弃上了?还气成那样?”
殷承祉:“……”吸了好几口气,才没被球气死,“师父很生气?”
“气的都快要把我人道毁灭了!”
殷承祉转身离开。
“喂!臭娃娃你走什么走?”
殷承祉没管那只没嘴都嘴贱的球,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冯殃的院子,然后,跪在了屋子前面,没说话,就这么跪着。
“喂!”
“闭嘴!”
圆球觉得这臭娃娃是真的要造反了,闭嘴是主人叫的哪里轮到他?“你……”
“不要吵到师父!”殷承祉压低了声音,“除非你想要师父继续迁怒你!”
圆球再恼火也不敢面对主人的愤怒,只得先让他一让了,反正跪着吃冷风的也不是它!哼!跪着也好!谁让他混账惹主人生气了!就该好好跪着反省反省!
殷承祉一直跪着,心境亦从开始的愧疚转为了心疼难过,圆球说过,师父的秘密曾经被人发现过,而且很多次,那些人为何会发现?像他一样吗?不,师父不是傻子,岂会一次又一次地轻易让人发现?一定是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那些人发现了师父容貌不变,进而发现更大的秘密!师父是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只要师父想要在一处长久地生活下去,便要这般遮掩容貌是吗?连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都不能,对于师父来说岂能是难受二字能形容的?这样的日子,师父过了多久?圆球说,师父活了很久很久了,哪怕是遇上了他这样不会伤害他的人,亦不能不需掩饰地过日子是不是?那面纱,是不是一旦戴上了,便再也摘不下来了?府里的其他人,他们培养的那些亲信,又能有几个真的做到不惊奇不起恶念的?师父……师父……
“你是自虐上瘾了是吧?”
无可奈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殷承祉眼睑都被冻出了霜花来了,“师……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他这一动,雪花哗啦啦地从他头顶、肩膀上落下。
冯殃吸了口气,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傻脑筋的孩子来,难道是先前那些狡猾过头了,终于来了个傻乎乎的?“还不起来?”
“起来起来!还不起来要当雪人啊!”窝在屋顶把大雪当被子盖的圆球接收到了主人的息怒,立马窜了下来,“你这个娃娃怎么这么傻啊?脑子都装草了吗?下雪了也不会躲躲?冻坏了怎么办?”
老妈子似得。
殷承祉冻的嘴唇都发紫了,“圆球。”
“啊?”
他拍了拍自己双臂,活动一下身子,“闭嘴。”
“你——”
殷承祉说完便往屋里走了,没理那个一副我很关心里其实就是要看戏还有便是怕被它主人怪罪的做戏球!
“过来。”冯殃坐在茶桌旁,说道。
殷承祉慢慢地靠近,目光在边上的那白纱扫了扫,然后低头,“师父……”
“喝了!”冯殃将一杯热茶搁在了他面前。
殷承祉弯下腰。
“坐都不会了吗?!”余怒未消似得。
殷承祉连忙坐下,不是太急了还是身子冻的行动不便了,一屁股没做好摔地上了,下一刻便又像是地上有什么鬼要爬出来似得,立即窜起,以最快的速度稳稳地坐下,跟先前的踉跄不存在似得,“师父,我喝,我马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