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将军会没料到吗?”张华也红了眼眶,“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般定论?刘群山,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
“因为将军不让你知道吗?”张华嗤笑,“没错!将军是刻意不让你知道的!不管论军功还是战场上的本事,我都不如你,我甚至不如你在将军身边的时间长,可将军最后托付的是我!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理由!刘群山,你自以为是为将军着想,可你却根本就不知道将军到底要什么!?”
“将军死的冤——”刘群山吼道,随即又一拳揍了过去。
张华闪身躲过了,同时还了一拳,扎扎实实地揍在了刘群山脸上,“没错!将军死的冤!可他死的堂堂正正!死的无愧锦东无愧天下!他更从未背弃过崔家的誓言和祖训!”他一把拽住了他,“而你现在做的就是把将军往不仁不义的境地推!刘群山,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认为将军错了?凭什么质疑将军的决定?!”
“那他殷承祉又凭什么?!”刘群山厉吼道,“明明是他……”
“四殿下没有错!”张华喝道。
这话更是火上添油。
“他没有错?!张华你竟然敢说他没有错?若不是他,将军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若不是他……”
“四殿下是为了救将军才深入蛮族腹地的!”张华喝止了他,“他是为了让将军能获胜,才潜入蛮族军营杀人的!当年他不过十三岁!是他一手把将军救回来,是他一手平息了那场战争!刘群山,你说他害死了将军?可若不是他,将军早死在了蛮族腹地,如何还能重创蛮族大军?!是!这一切是用将军的性命和崔家的名誉换来的,还有闾州千万无辜百姓!可刘群山,谁也不能预测未来!在当时,他做的这些事情全都是为了将军!罪魁祸首?你若是要论罪魁祸首,那是不是也要把将军算上?”
“你放屁——”
“那几个月,将军殚精竭虑,将幽州的精锐交给你,将崔家军的心腹旧部交给你,为的便是来日有人能辅助他的选定的继承人!”
“他凭什么?!他一个姓殷的凭什么当崔家的继承人?!”
“就凭他姓殷!”张华喝道,“就凭崔家世世代代立誓守护的江山姓殷!”
刘群山气的浑身颤抖。
“将军致死都未曾背弃过崔家的誓言!”张华一字一字地道,“你这是要让他在死了之后再多一个乱臣贼子的污名吗?”
“在那些人眼里,将军早已是……”
“那大公子呢?”张华打断了他的话,“大公子和三公子他们呢!”
“正是为了他们……”
张华还是没让他说完,“你这是在推他们去死!锦东没有能力让这江山改姓,更没有资格为了私仇而将百姓推入战乱之中!崔家唯一的出路便是四皇子!唯有这个身上流着崔家血的殷氏皇子才可以……”
“废话太多了!”一道冷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张华循声望去,便见不知何时不远处竟然站了一个人,又惊又错愕,“冯姑娘?!”也顾不上刘群山了,松开了他便朝着她走过去,“可是四殿下有事?”
冯殃冷眼扫了扫他,“事情都办妥了?这般有闲情在这里聊?”
张华脚步一顿,脸也僵了僵,“冯姑娘放心,沈家那边……”
“放心这闾州城差点长了火海?”冯殃冷声道。
张华一哽,“是在下未能……”
“好了。”冯殃懒得和他多说,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刘群山,那张土匪脸此时警惕、防备、狰狞,“你不服?”
作为崔温手底下的心腹大将,自然也是听说过四皇子身边有一个姓冯的女子作师父,可刘群山却从未想过竟然会是这般一个年轻少女!荒唐!荒谬!什么隐士大族后人?什么深山高人!可笑之极!“不服又如何?”
“闲来无事的事情以德服人打发打发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冯殃淡淡说道,眼底的冷意却在汇聚,“不过眼下我很忙,没空玩以德服人那一套。”
刘群山冷笑,“那你待如何?”
“冯姑娘!”张华连忙挡在刘群山面前,“将军把他安排在幽州绝不是随意的!冯姑娘,掌管锦东不能只靠不服便杀!”哪怕她没有说明白,可那眼神是他们这些时常与阎王爷打交道的人所熟悉的,刘群山这厮不清楚这位的能耐,可他知道!将军走之前嘱咐的其中一项便是不要与冯殃正面冲突!“他若是死了,幽州军便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