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盼着她死。
那段在深宫中麻木的日子,他向来做着她喜欢的事,听她卧在贵妃椅上,对那些惨死之人一笑而过,其中包括他的全族。
她总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对他笑,夸她,“太后娘娘...是宫中最厉害的女人,小的今后会...努力伺候娘娘的。”
他那时虽不算孪童。
却过得不如一条狗。
谨小慎微,为了活命,无论与自己有血仇的姬玥要他做什么,他都乖乖听话。
“你回来不是为了到我?”
姬玥再次走到少年眼前,眼底闪过可惜,见他沉静的脸已默认,她脸上倏尔多了几分怨毒,对着殿外道:“来人。”
“沈肆轻薄哀家,将他绑起来...”
“母后未免有些荒唐了。”
姬玥话未说完,殿外准备进来的侍卫倏然跪地一片,对走来的少年皇帝行礼。
姬玥目光睥向笑着走来的魏昭,看他,就像在看沈肆一样,如同在看掌心的小玩具,却比看向沈肆时少了几分温柔。
“皇上此刻不去早朝,却跑到哀家殿里做什么?”
“母后不也向来爱到朝上听政,此刻却在殿里要绑朕的臣子?”
魏昭眼底含着笑,站在姬玥面前第一次未行礼,而是开口质问。
姬玥微眯起眼,看到他如此,就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皇上何时如此关心哀家?”
“朕关心的是沈肆。”少年皇帝脸上有了桀骜和无畏,是姬玥过去从未发现的。
就在她思绪微变时,又听魏昭对她倾身,挨近她耳侧提醒道:“母后自求多福。”
姬玥抬眸,紧盯着他。
“魏昭,你这是何意?”
魏昭脚步挪动,围绕着她,失笑道:
“母后十四岁入宫,成为先皇宠妃,可三年后先皇仙逝,母后正值碧月年华,在深宫中难免寂寞,和焦纪牵扯不清,私养男宠。”
“朕深切同情母后,身为一个后妃想把持朝政,又不甘寂寞,只好攀附朝臣,和朝臣勾结上位,终于一齐统领后宫和朝堂...”
姬玥脸色逐渐发沉,未曾想,眼前的少年皇帝昨日还对自己十分恭敬,今日突然如此大逆不道,当着一群侍卫的面挑破她的事。
“魏昭,哀家劝你...”
少年皇帝唇边的嘲讽却似止不住,“母后到头来,却还是只剩寂寞,既然后宫里养的男宠都满足不了,那便试试牢狱里的恶徒?”
姬玥瞳孔猛缩,抬起手,正欲一巴掌落在魏昭脸上,却被后者扣住手腕。
“来人,将太后押到宣政殿。”
“是!”
“沈肆,委屈你了。”魏昭不顾那被拖出殿外的女人尖叫辱骂,对一旁向来安静的少年投去关切的眼神。
“微臣无恙,倒是皇上特意为微臣...”清冷的少年颔首,垂下眼睫。
魏昭握住他的手,“你同朕客气什么,此次多亏了你,朕手中才能掌握那毒妇的所有把柄,等将来,朕允你的都会兑现。”
“沈肆,只要你继续留在朕身边,辅佐朕,有你在,朕便安心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