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鸿收拢思绪，深深望了一眼卫家，似乎毫不在意地问道：“小卫你懂得不少，这些理论和想法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不得不在意这一点，推动沪市以科技为中心发展并不是不行，甚至光这一项就能成为他的政绩，但他又不得不考虑一些其他因素，比如卫家的背后是否有人，又是否知道卫家会和自己有接触，是否想要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
如果真有人站在卫家的身后，他甚至怀疑当初飞机上自己夫人突发病情，是否又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虽然还没有入常，但仅仅分管经济工作，就已经让他成为沪市除了入常的那一小撮人之外最有权势的人，不得不多思考一些东西，免得最后被人代入坑里都不知道。
卫家挠了挠头腼腆地回答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平常瞎琢磨出来的，还没有和人讨论过这些东西，今天也是听杨叔叔你们聊天我才瞎说了几句。”
杨正鸿看到卫家腼腆的样子笑了一下，虽然对卫家的说法依旧保持谨慎态度，但却不再表现出来，而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招呼其他人吃饭，好像刚才讨论的话题根本无足轻重。
对他来说，卫家身后到底有没有人，一查便知。
卫家也不在多说什么，继续回到最初的样子默默地吃饭，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左前方，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道凌厉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等他抬头的时候，就会看到杨絮笑眯眯的眼睛。
实际上此时在场大多数人早已经心神不宁，刚才卫家的话题只有杨正鸿和经济学教授的林栋能够看到其中蕴含的价值，其他人几人诸如林志高、刘志奎和杨正鸿的夫人王霞都处于似懂非懂、雾里看花的状态。
剩下的王思琪、周雨霖几人完全就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只感觉卫家说的每个字都懂，可是当这些字连在一起的时候就完全懵逼了。
最初她们以为卫家是某个和杨家对等家族的大少爷，后来了解他的背景之后又将卫家认定是攀龙附凤的投机者，现在卫家一番与杨正鸿不落下风的交流，又让她们陷入了深深地迷惑当中，她们已经看不清卫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
所以当这次家庭聚餐快要结束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吃饭上，杨正鸿急于拉着林栋一起讨论，将科技作为沪市未来的发展方向是否有可行性，其他人则都是尴尬的坐在一边，偶尔才动下筷子，却食之乏味。
等到这次聚餐结束，所有人都匆匆离去，卫家倒是想要和杨正鸿再聊一聊关于互联网科技与传统科技结合的力量，顺便探一探杨正鸿心中对互联网，对淘宝网、易宝支付的看法。
不过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现在的信息已经足够杨正鸿消化一阵，加上时间也比较晚了，就不多做逗留，也提出了告辞。
至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在杨正鸿心目中不再是“自己夫人的救命恩人”“自家女儿有可能的潜在恋爱对象”等等模糊的标签，而是换成了“颇有独特见解的神奇少年”的新标签，这对于卫家来说已经足够了。
实际上杨正鸿也很想将卫家留下，彻夜长谈传统科技和互联网科技的发展方向，他觉得今天卫家的一席话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感觉，但同时却又有更多新的问题与疑惑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想要找卫家询问，但他又知道不管卫家背后有没有人，都不宜此时此刻过多追问。
“谢谢，到这里就可以了，不用送了。”到了市委大院的门口，卫家对着一路将他送到门口却又沉默不语的杨絮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