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单枪匹马只带两个手下,就来老虎山庄赴宴,林成的胆识与胸襟,让人不容小觑。
林成在椅子上坐下,余光扫视正屋,屋内的家具上没有灰尘,擦得很干净,屋内没有其他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长木桌几张木椅,不知道刘江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我刘江是个粗人,客气的话我也不会说,今日我就开门见山,请林成老弟帮我一个忙。”刘江声音洪亮道。
刘江原本是农户出身,靠种几亩薄地过日子,遇上灾年,蝗虫吃光了田地里的庄稼,父母和家中的姐姐妹妹都饿死了,他带着两个弟弟从村庄逃了出来,跟了一班自诩是“梁山好汉”的人,占了一个荒岛,起初只是劫富济贫,抢劫海上过往富商的船只,并不杀人。
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团伙从原来的一百多人发展到上千人,荒岛上物质贫乏,没有食物来源,岛上的人总要吃饭,此时的海上贸易并不发达,光靠打劫过往船只,已经不能够维持岛上人的生计,后来发展到抢劫沿海村民的粮食财物。
刘江在道上混久了,有些自来熟,一口一个林成老弟,好像人家和他很熟一样。
林成不喜与人为伍,“我一个小小的知府,只怕帮不上你的忙。”
“你太过谦了。”刘江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一定的本事,怎么能够做到广州知府的位置?这可是广州知府。”
此时再借故推辞就没有必要了,林成沉声问,“什么忙?”
刘江没有说话,屋里有那么一瞬的安静。
林成眼神示意旁边站着的南松他们退下。
南松紧张地看了看林成,见林成对着他坚定地点头,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这下你可以说了。”
“林成老弟果然是爽快人。”刘江道,“近来朝中的事,你一定有所耳闻,朝廷要对我们进行招安,说是招安,说白了就是给郑大人让路。郑大人劳民伤财,下什么西洋,他一个内侍,在京城好好待着,吃香的喝辣的,不香吗?”
林成沉着脸,没有说话,从话里行间分析刘江这个人,逐渐摸清对方的秉性。
“招安,他妈的,就是一个笑话!”刘江扬声道,“朝廷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早就恨不得把我们一锅端了。明面上说是招安,暗地里还不知道使出什么肮脏的手段对付我们。”
“梁山好汉的故事,我从小就听说书先生说过,并不是每一个招安的人都会落到梁山好汉的下场,你多虑了。”林成神色一僵,“到陆地上来生活,做个官不好吗?”
“不好!”刘江急忙打断了林成的话,“官匪勾结,现在的官哪里还有几个清官?”
看来刘江对现在的朝廷有很大不满。
“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好吗?”林成追问。
刘江摇头。
提到老婆孩子,林成看出刘江内心有一丝动摇。
道不同不相为谋,在招安做官这件事上,林成与刘江身处位置不同,想法自然也不一样,林成不勉强。
“柳知府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刘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