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门的弟子确实够猛,哪怕只是身着皮甲,哪怕面对的是秦王宫中最为精锐的侍卫,也能不落下风,甚至将对方压制的不断相后退去,而其右路更是在典庆的冲锋下,隐隐有凿穿对手的阵势的可能。
但披甲门弟子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典庆这般,几乎已经将披甲门的功夫练到了百战无伤的层度,没有典庆左路想要在短时间内冲开对方的阵势显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根本不需要有太多的人冲破对手的阵势,只需要一人冲开对手的防护就行,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此时站在廊桥之上的秦王而已。
居高临下的将两处的战斗尽收眼底,对于典庆的强悍嬴政也不得不叹为观止,不得不说,典庆这样的人若是在江湖中或许还不属于最顶尖的那一波人,但在军中确实实打实的万人敌层次的猛将,这身刀枪不入的硬功实在太过赖皮,没有人想面对这样的对手。
“秦王,如今你败局已定,又何必作垂死挣扎之状,白白损了你秦王的气度。”信陵君高声道。
相对于从**上毁灭敌人,信陵君更喜欢在精神上摧毁敌人,因为后者更能彰显他的智慧,而智慧才是他最为自傲的东西。
”所以呢?”嬴政俯瞰着下方的信陵君,冷声道。
“请秦王上路。”信陵君回道。
“孤似乎别无选择了。”嬴政自语道。
“王者当有王者的地方,若秦王自己上路,我保证,绝不作有辱没秦王遗体的事情。”见秦王似乎迟疑了,信陵君不由更加振奋。
若能以三言两语逼死秦王,那他信陵君的名望将得到一个让天下人仰望的高度,而名望本就是他最为看重的东西。
这个出身高贵,智慧胸襟都远在他那无能平庸的魏王兄长给的信陵君,一直被那样一个人压在身下,若说没有怨言,自然不可能,可他即为臣又能如何?
造反他是不会去做的,不是怕失败,只是怕在史书上留下骂名,唯一能让他在心灵上得到安慰的就是名望,只有名望才能填补他那空虚寂寞的灵魂。
”请秦王上路。”在信陵君的试示意下,披甲门弟子齐声喝道。
还真有一番逼杀一国之主的气势。
而嬴政的迟疑在信陵君看来,胜利已经在朝着他招手了。
“虽然很想与你多说上几句,以此拖延些时间,但看到信陵君你这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孤实在是倒胃口,所以还是算了吧。”刚刚还在迟疑的嬴政突然间话锋一转,出言嘲讽道。
听到此话,信陵君面色不由一涨,他竟然被嘲笑了,还是在自己最为得意之时,勉强压制住心中怒火的他冷声道:”朱亥,你去送秦王上路。”
“诺。”朱亥狰狞一笑道。
他手中的大锤可是早就保养好了,就为了可以锤杀高处的秦王,自十数年前锤杀晋鄙之后,他的这柄大锤可是早就想着可以锤杀更为强大的敌人。
朱亥甚至想到,此事成功后,就将大锤作为披甲门的传承之物供奉起来,在写上一句锤杀秦王锤,想想就觉得那应该是一副多么美妙的景象。
想到得意之处的朱亥怪叫一声,冲向已经将王宫侍卫阵势将要凿穿的典庆那里,至于为什么不是此事渐渐有败落之势的左路,自然是力要用在一处了。
有了朱亥的加入,本就因为典庆这个近乎于军阵间无敌的存在而只能勉励支撑的王宫侍卫彻底抵挡不住,被披甲门弟子逼得一步一步向身后退去。
王宫侍卫虽然拼死抵抗,但终究没有人能够牵制住朱亥典庆二人,在留下一句句变形的尸体后,渐渐退到了廊桥之上。
王宫侍卫每退一步,典庆众人就前进一步,随着时间的流逝,典庆众人已经到了嬴政身前五十步处。
“秦王,你若是此时能够作出抉择,仍然为时未晚,如若不然,朱将军的大锤可会让秦王你死得很难看,当年的晋鄙可是连一个全尸都没有。”信陵君依旧不放弃道。
“呵,你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可你不要忘了,最接近成功之时,往往是最危险的时刻,孤此时看似危险,但身边上有十数名侍卫护卫在侧,而你呢?派出朱亥的你身边似乎没人了吧?”嬴政面对渐渐逼近的披甲门弟子,依旧不慌不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