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掰开他的手臂,“下山去吧。”
站那么高,她总觉得身后这个人要推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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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昨晚送去的美人,他中意吗?”
环环道:“昨晚皇上刚回寝宫就给人送出来了,你就放弃吧。”
近一年来,李云临身边越发滴水不进,往乾清宫中不管送多少美人,都原封不动的被送出来。
楚天歌每每无奈叹息过后,心里只余怅惋。
年不过三十,就无能了不成。
“很久没有听到关于战事的消息了。”
分明离拿下皇位只几座城池的事了,烬宵却迟迟没了动作,也再无人提起他的消息。
如何也打探不到,就连九公主的嘴都缝得死死的。
楚天歌拿过环环手中的梳子,自己一遍遍的梳着头发,心里一直隐隐不安,“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真想撬开李云临的嘴问一问。”
环环接过婢女端来的茶碗,闻言手却抖了一抖。
“没有消息也许是最好的消息,姑娘,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
楚天歌瞥见她低垂的眸色中通红一片,问道:“环环,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环环喉间一窒,哑声道:“姑娘,喝药吧。”
砰——
“我没病!吃什么药!”
楚天歌挥袖撩翻了药碗,拽住了环环的臂弯,“你告诉我,是不是烬宵出事了?你告诉我!”
环环不停的摇头,“没有,没有……”
楚天歌草草挽起了头发,“你不说,我去问李云临。”
环环呆呆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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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皇上埋首在一大堆奏折间。
天下百废待兴,他也能借这些事务来抛却心中烦闷。
忽而屋门敞开,楚天歌踏着光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银耳羹。
皇上放下手中奏折,无声看着她。
楚天歌把银耳羹奉到他面前,“你从不与我提起战事,但若有了结果,你也该告诉我。”
那只手刚拿起勺子,又放了下去。
他抬头,“你希望是什么样的结果?”
楚天歌轻垂眸光,心下有些逃避那个答案,可是她早晚该面对的。
“你心知肚明,何必问我。”
皇上笑了笑,低头去舀这碗银耳羹,“金陵城本被破在即,不过朝廷赔付了二十万两白银,叛军便撤回了嘉成关外。”
楚天歌全然不信。
“七年戎马血战,终一日兵临城下,如何肯退兵?”
皇上淡淡道:“信不信在你。”
楚天歌微不可闻的呵了一声,“但愿如此。”
六年了,再没有见过李烬霄一面。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测……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