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个武将也不开心,党进直接急吼吼道:“哪来措大(对穷酸书生的侮辱叫法),敢对大帅指手画脚!”
史从云抬手制止党进,心里也诧异,可又一想这窦仪的话其实有道理。
再想他是主持大理寺的,主管全国刑狱的事情,有这样的品质反而更舍不得他去了。
史从云便道:“窦仪,你说得很有道理,批评的也很到位,我会考虑改进;不过你是个人才,本王还有重要的事让你去办,你去不合适。”
没想道窦仪还是不让步,挺直腰杆拱手立在那:“秦王,法不容更,令不轻改,如此才能上下通顺,各司其职,令行禁止。
有规矩才成方圆,话已经出口,令已经下了就不该轻率,今日我不入城,往后谁听号令。
秦王有宽仁之心是好,可要分时候!”
这下话说得更重了。
几个武将都皱起眉头,旁边几个文官都吓得不敢开口了,有人小声嘀咕:“秦王做事,容你指手画脚!”
史从云恼火,不耐烦道:“你们可给老子闭嘴吧,我和窦少卿说话,你们插什么嘴,谁再说话谁去成都城。”
这下全闭嘴了,史从云转头看向窦仪,他还杠在那不愿走。
史从云算是有些了解窦仪整个人,不愧是管大理寺的。
无奈对窦仪说:“看来本王拦不住,那你去吧。
告诉孟昶赶快投降,某不等他,这样他能去大梁做个安乐公,孟家和百官都可以保全。
如果不投降大军三日后开始攻城,城破之日他们都是阶下囚,再想别的就痴人说梦。
如果他对你有歹意,告诉他若敢动你一下,某让他们孟家鸡犬不留!”
史从云说了句狠话,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这窦仪他着实看得上,偏偏这人又头铁。
窦仪点头,随即和党进一起去准备了。
孟昶敢动使者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不想活了,但毕竟还有风险,万一孟昶吓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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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内皇城大殿,金子纹饰的廷柱熠熠生辉,白玉石砖铺的台阶依旧明亮,蜀绣锦缎的大量帷幔帘子精致漂亮,连上方的宝座也是有金龙纹饰的。
不过朝堂上这时候却没几个人,孟昶肥胖的身躯挤坐在上方,大殿里弥漫一股说不出的气氛。
光看下面的朝臣就稀稀拉拉,这样的紧要时候,不少人居然请了病假或以各种理由不来上朝。
孟昶脸上的肥肉发颤,悲恸怒斥:“你们这个说自比诸葛,那个说有退敌良策,如今才两个月,史从云就打到成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