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跟着史从云跑的亲兵叫刘清川,河南郑州人,也是老兵了,跟着他一路经历了高平,伐蜀,正阳,淮南等等大小数十几战,是个忠心耿耿的老兵。
几个亲兵被留在楼下单独叫了一桌酒肉,史从云和赵匡胤上楼,在楼上单独叫了一桌,一面喝酒吃肉,一面谈论起工作上的事,和对大周将来的看法。
赵匡义是个十分喜欢喝酒的人,经常控制不住自己,酒过三巡话也多起来。
两人慢慢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天下大势。
说着说着老赵道:“荆南那地方,是个四通八达之地,某觉得要得天下,非拿下不可,官家英明,做出了那样的决策,还让副殿帅去办这件事,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哈哈哈,赵兄抬举我了,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是,高保融,周行逢也不是好对付的人的,手上少说有数万大军呢。”他已经从赵匡胤的话里听出一些味道来了。
赵匡胤似乎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也不想和他去荆南,无论如何,听出这些味道后,他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不过很快掩饰下去。
接着笑道:“这件事我是真没十足把握,手上的兵还有一半是新兵,赵兄想不想去助我一臂之力。”
赵匡胤豪爽笑道:“副殿帅文韬武略,打得蜀国抱头鼠窜,打得唐国毫无招架之力,区区荆南哪里会是对手,某倒是想随副殿帅去建功立业,混点名头,可也是身不由己了。
北面契丹扰边,形势紧迫刻不容缓,张殿帅来了书信,也给朝廷上书,想让我去河北协防契丹,某只怕不能追随副殿帅了。”
“那确实应该以北方防务为重,北面不安宁,我们在南方也没法安心打仗,来来来,我敬赵兄一杯,有你这样的能人在河北,某也放心了,敢在南方安心打仗。”史从云哈哈笑着端起酒杯给赵匡胤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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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扰边,几乎年年都扰边,其实赵匡胤去不去河北影响没那么大,他是要站队吧。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失落又有点难受,就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晚上,史从云在被窝里抱着香喷喷的赵侍剑,小声在她耳边道。
“谁让你只是副殿帅,人家是殿帅,还是皇亲呢。”赵侍剑道。
“哟嚯,大胆小女子,已经无法无天开始取笑你夫君了。”史从云笑着去从被窝里伸手挠她的咯吱窝。
赵侍剑抓住他的大手,憋得脸红,连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这是好事呢,你位高权重早晚会这样的,等你到了足够的位置,不管想不想,总会有很多人追随你,许多人仰仗你的鼻息而活。
现在就看清哪些是对你忠实的人,哪些靠不住,总比关键时候犹豫难决的好,才不会所托非人。”
史从云把下巴放在她漂亮的锁骨肩窝,微微点头,叹口气道:“其实我很矛盾,对赵匡胤是又敬又怕,敬重他的本事,也害怕他本事太大。
想用他又不敢放心去用,想疏远又不忍把他推到对立面去,如今他主动选择不跟我,我反倒怅然若失了。”
“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成大事者,不应该被情绪左右太久,惆怅也不能长久。”
“谁教你的,你爷爷?”史从云好奇的问。
赵侍剑摇头:“我看着很多人的事,自己想出来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咱们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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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因为张永德的上书,官家征询赵匡胤意见后,准备让他去河北,协助张永德防御契丹袭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