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鉴定那件价值不菲的宝物时,若非姑婆的神识一直盯着,本来他都准备私吞下袋了。
可惜,自己和宝物无缘。
不过,若能在殷老祖那留下一点眼缘,也算聊以慰藉的了。
他在筑基巅峰停留了十五年,就是为了等候宗门分发的清虚化漏丹。
别看姑婆在溪口岛威风八面,可于宗门的一众元丹中却位列底层。
说起来,他确实是在排队领取清虚化漏丹,可时不时的被真传弟子,或者某位山主的孙子孙女插上一脚,近年竟然越排越往后了。
但这遥遥无期的等待,对于殷老祖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
“姑婆,你或许等一年再去双城?”
吴执事降低音调,期期艾艾的道:“周雾春前辈上次护船失败,据说伤势还未痊愈。”
“而且,坊间传闻,周家和……”
说到这里,吴执事表情古怪的停止,不继续说了。
“你是想说,周家和双城的邪修有所勾结?”
吴飞荷嘴角勾起,胸有成竹的道:“我揽月麾下,每年失事的灵舰多达十几艘,被劫持的大型灵舟更是数不胜数,如果都是内应作祟,本方修炼界早已是邪修的天下了!”
“何况,即便上一次是周家的问题,可以后他们必定不敢了,上月初,宗门颁布了宗主令,表明态度意欲铲除邪修。”
“这种风口浪尖之际,周家稍有不对劲之处,马上就会落得一个族毁人亡的下场。”
“姑婆所言极是。”
听罢,吴执事连连点头,心下却不以为然的。
单单是近百年,揽月宗都先后颁布了数次宗主令,清剿双城邪修。
但邪修仿佛与那星星之火似的,浇之不尽,并越烧越旺。
不过,每回颁布宗主令的十年内,船班失事的几率确实小了大半。
“我在双城预计会待上一、两年,此期间阁中的大小事务,由你全权处理。”
吴飞荷叮嘱了一句,随后示意他退下。
密室大门缓缓关闭,吴飞荷斟了一杯果茶,念头急转的寻思起来。
周雾春的实力低微,甚至还不如她。
为保安全,她动用职权,联系了五万里之外的阴罗宗。
此宗已经答应,延迟发往双城的船班日期。
届时,在溪口岛的南部海域同她汇合,两艘灵舰一起驶进浮幽城。
而本趟阴罗宗的护船修士,是一名元丹后期的傀儡师,神通强悍,比之一般的大圆满都不遑多让。
有他坐镇,双城的普通邪修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就算遭遇金丹级别的邪修势力又如何,谅他们也不取我揽月宗长老的性命。”
吴飞荷的神色非常自信,举臂微抬,将几朵灵花洒入了茶杯之中。
……
和吴执事道别后,陈平出现在了某座楼阁的拐角处。
停下脚步,他面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元丹初期的女修,应当是本地揽月阁的阁主吴飞荷。”
陈平心里默默的想道。
他人虽不在,但一缕神识却附着于吴执事的肩头,随他一起进入了那间密室。
由于神魂力量差距太大,初期的吴飞荷压根未察觉任何的异常,让他偷听了全部的对话,当真是歪打正着了。
原本监视吴执事,只是为防其生出歹毒的心思。
果然,那家伙确实向吴飞荷提议跟踪他。
“嘿嘿,恭喜吴道友救了自己一命。”
陈平眼中的寒芒急速一闪,又立马恢复了常色。
这两人若知晓他是半步金丹级别的强者,真该好好的庆幸一番。
揽月宗他尽量不去招惹,但麻烦一旦找上门,他也绝不会畏畏缩缩,任其欺凌。
话说回来,这次的偷听,他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