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棒来势凶猛,猝不及防,朝着石怪后背便是一记重击,只听得清脆一声,恰似玉碎之音,石怪身上出现了裂痕。
石怪没有回头,也没有还手,却是痴痴地看着逸后腹中之胎。
青木只道“不好”,并指施法,驱动拾荒“琅琅当当”朝着石怪便是一顿痛扁,声音听得分明,片刻之间,石怪周身多处裂痕。
碧萻见胜算在握,上前助阵。
石怪仍未回头,拾荒好一番盘旋缠打,不死不休,皆是玉碎清灵之声。
少倾,石怪低了一下头,似有一些低落,再回头,幽幽地看向青木帝君。
在与石怪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青木胸口一阵剧痛,嘴角溢出鲜血。
“青木不要强撑。”
碧萻急切。
“无妨。”
石怪的眼睛仿似石玉雕刻,却十分传神,青木帝君甚至觉得,那眼神里流露出了伤情之色。
兴许是青木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愈加收紧了法力,拾荒棒打得更厉害了。
一棒、一棒、又一棒…,叮叮当当…,拾荒一棒比一棒凶狠,仿似每一棒都要将石怪打得支离破碎。
若是寻常邪物,拾荒一棒便叫它灰飞湮灭,这石怪却是生生接下了拾荒的每一棒,不动,不还手,任凭声声玉碎,任凭棒棒身裂,身上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青木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似乎驱动拾荒的并不是自己。
他又一次对上了石怪的眼睛,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口吐鲜血。
“我不流血,是因为我没有血。
我不流泪,是因为我没有泪。
我痛无声,是因为我没有声。
皆因我为物器,君赐名为怪。
今玉碎,若还生,愿为血肉。”
石怪不会说话,青木却听得分明。
“莫不是我动了恻隐之心?”
青木不解,再看石怪,其神戚戚,其音琅琅,又是一阵剧烈心痛。
青木伤重不支,法力明显减半,可是,拾荒却打得更要命了。
“不对,收。”
青木欲收回拾荒,然,拾荒却不听他使唤。
青木不放手,来回拉扯,执意收回拾荒。
“青木,你这是作何?”
碧萻看得一头雾水。
“他要玉碎。”
“且是为何?”
“不知,如今拾荒被它驱使,大抵是要玉石俱焚。”
“他与那拾荒何仇啊?”
碧萻听得更加糊涂。
“不是有仇,是自灭。”
石怪驱动拾荒,意在自杀,且见他仰头一展双臂,白衣翻飞,一股仙力如奔涌之浪,打断了青木施法,也打断了双方交战,青木帝君再次受到重创,勉强站立。
石怪收臂,拾荒驱动。
“碧萻,阻止他。”
碧萻执剑腾空而至,却还是没有赶上拾荒。
拾荒一棍插入石怪后背,穿腹而过,石怪通身一震,只见得红白天光一片,一声凄厉,响彻九天,飞沙走石,玉碎形灭,红棍陨落,两消烟云,皆不复存在。
那飞沙走石厉害异常,几乎重创了在场的所有人,无一幸免,或轻或重,皆被怪石碎片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