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里隐隐传来说话声,江砚提起的那颗心陡然放松了下来,可坠到底的时候,他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是为自己深埋在心底多年的心动仍不见天日的酸涩,还是自己的秘密没有这样狼狈暴露的庆幸?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甄白吓了一跳,她扭头看去,那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就对上了男人讳莫如深的眸子,江砚眉心不由一篡,凌厉的眼神不客气地看向了一边噤声的书远:“你又在玩什么呢?”
把人还闹哭了,是不是闲命太长了?
和他相识多年,书远一下子就看懂了他这眼神里的言外之意,刚想解释两句,自己是如何如何为你的追妻大业劳心费力的:“你听我……”
哪知他邀功的话都没机会吐露出来,江砚就神色冷冷的:“出去。”
我靠??
书远眼睛瞪得老大,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拉着垂着脑袋不说话的甄白准备离开,好吧好吧这死小子就注定孤身一辈子吧。
“谁让你动她了?”
江砚冷眼看过来,直接拂开书远的爪子,换上自己的手握住那纤纤皓腕。
书远被他这骚操作都惊呆了,眼里的不忿渐渐变成钦佩,他游神似的走出门去,好家伙,看谁以后还敢说你是个不开窍的木头帮子。
正巧张大妈抱着粥和小菜上前来,书远本想拦住她,但转念一想那个第一春姑娘还在里面呢,他把张大妈拉到一边道:“大妈,待会进去记得多唠叨江砚几句啊,你不给他说到长记性为止,他就永远喜欢这样虐待自己的胃……”
张大妈深以为然,还给了书远一个“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的眼神。
书远理理衣襟,带着温和的笑下楼去了,小子,能不能让这小姑娘真的心疼你,可就要看你的本事喽。
刚才听完书远的那些讲述,甄白正是心抽抽疼的时候,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走了后的江砚,会一下子经历过那么多的事,甚至还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流言,就跑到人家家门口去跪了几个小时,那可是大雪天啊……
他、他难道不会膝盖疼吗,不会很冷吗,要是没有人发现他跪在那儿,他是不是死在那儿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别哭了。”
看着她眼尾泛红地垂着头,鼻尖也红红的,又轻又小声地抽搭了一声,听在江砚耳中,却只觉得自己胃痛灼烧的感觉,远没有亲眼看到她在掉眼泪难受。
他很想伸过手去,狠狠地把人揽进怀里,可一想到昨天她眼里的警惕和抗拒……江砚的指节被攥得泛白,唇角抿得紧紧。他不想被她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