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摁完额边又揉眉心,听着少女懵懂的声音,他心里暗想着,这只兔子虽然变成了人,但看起来似乎有些傻傻的,难道是还年幼的原因?
“我穿你的衣服啊。”甄白这样说,江砚松了一口气,可又只听她接着补充道:“你给我拿过来。”
她哪里说不穿他的衣服啦,她只是要他过去拿衣服过来嘛,甄白托腮嫌弃少年是个笨蛋。
江砚愣住,两厢权衡下,他还是被迫开了柜子,快速挑了几件小一些的衣服,背着身往床上丢去:“你、你快点穿上!”
太糟心了。
太要命了!
江砚拿完衣服,飞快地走出门外,只听屋子那头江老四在出声问他什么,江砚如蒙大赦似的快步进了他的房间里。
“啊呀呀,阿砚可真是个坏蛋。”甄白手忙脚乱地扯下头上的衣服,露出清媚的脸上飞着一抹恼意。
“阿砚,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叫你?”江老四又坐了起来,看到江砚过来的身影,他又要伸手去拿靠在床边的那副木拐,想要起来走走,江砚一进来就是看到这一幕,他眼皮重重一跳,想都没想,他一个箭步上去摁住江老四的手。
江老四的手伸到半空中就被人按了下去,他疑惑地看着江砚,江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反应太过了,他不好意思地低咳了一声,忙找借口:“你、你脚还没好全,还是别总是下床来了。”
说着,江砚又把他的拐杖放到门边,他说:“以后必须有我在家的时候,你才能起来。”
江老四听得迷迷糊糊,他想着之前这孩子不是说要让他多下床走动走动吗……见他没吭声沉默下来,江砚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也想起了先前自己说的和现在自相矛盾的话。
都怪小白。
家里突然凭空来了个姑娘,还这么亲昵地叫他阿砚,江老四要是见着了,还不得吓死啊。
他看到那只兔子精化成人的时候都差点吓坏了。
“好好好,听你的就是了。”江老四没多纠结,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了解不过,他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忘东忘西的,记性变得差了,有些事记岔了也说不准。
江砚暗暗松了一口气,给他重新倒了杯水和拿了一些山里摘的红果子,放在床边的桌上后,他又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准备瞧瞧那只兔子穿好了衣服没有,他要叮嘱她一些事儿。
一进房间里,床上那团鼓鼓囊囊的被子尤为显眼,江砚轻瞥了一眼就赶忙地错开了目光,他低声喊:“咳……小白?你、你穿好衣服没有?”
一分钟过后,屋子里静静的,没人应答,仿佛江砚说的那句话只是轻轻放了个屁一般,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得到呼吸声。
江砚又叫了一声,他站在门边等了会,也没听见甄白那娇气的声音,他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发觉了不对劲。
江砚偏过头去,目光落在那张不大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