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那位原主心心念念的皇上,也难怪莫家不让她嫁。
说真的,就是几个原主也不够他玩。
帝王权术,就连朝子妗也是活了半辈子,到了后头才明白:和皇帝,玩心你玩不过,玩命你玩不起。
朝子妗明白,这是一个很会伪装自己的男人,心思情感更是诡辩莫测。
他一袭明黄色龙袍曳地,黛青发丝披散,手捻一串紫檀色清心佛珠。低着脑袋,朝自己笑。
面如刀削、丰神俊朗、容颜绝世、笑里藏刀。
似是真心宠爱面前恃宠而骄的女子,或细目微眯,为她容颜所惑。
他在朝自己装。
这一点朝子妗懂,但她能比宋玖年更装。
陆明庭看着她如归巢的鸟儿,朝皇上步履轻灵地过去,然而透着难以掩饰的迫切。
红唇一抿,似是赌气,然而眼底闪烁的光却骗不了人,是见到自己意中人的柔情蜜意。巧笑嫣然、顾盼神飞:
“皇上怎得现在才来,您再不来,您的好侍卫就要把我的宝华殿给拆了。”
“胡说,谁敢拆我们家宝儿的宝华殿,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
宋玖年佯怒一吼声,天子之威一慑,宫内才刚起身的宫人们复又跪下。然而不是他派人来查的吗?
虽如此,可朝子妗双颊赧红,本就美得娇艳欲滴的面容,愈发美丽夺目。似乎经他一喊自己闺名,瞬间什么事都抛在九霄云外。
殷红的唇似染血,接着抿唇不依道:“皇上...”示意此刻宫内还有外人。
不知不觉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宋玖年双目幽暗一瞬,巧合吗?
顺势让宝华宫内的侍卫下去,包括陆明庭。
陆明庭离走前,朝着里头望去一眼。
却见那红鸾帐前,她背侧朝着自己,探出一截葱白指尖,触及在皇上覆着金色龙袍的胸口,然后慢慢划着往下...
他顿时心口一窒。
“陆大人?”翠珠正要命人关上宫门,见陆明庭还不曾离去,未免有些狐疑,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落下。
正想开口发问,他却已顾自回头,步履匆匆地离开。甚至不复平日的稳定沉着。
翠珠愈发狐疑,却只是在脑海中过了一圈,便不再多想地关上房门。
鸾帐内。
皇上虽面冷心狠,却年轻气盛,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心底再明白她是个蛇蝎美人,见了像朝子妗此等美女,不可能不起反应。
就算是为了安抚,他也不可能不宠幸她。
面前的女子香肩半露,眼神更是勾魂撩人。美得如火如荼,如漫山遍野如血染的荼靡花,又如娇贵美艳,只能圈养起来雍容尊贵的牡丹。
他双眼一红,情不自禁吻上那张殷红的唇,缠绵地辗转厮磨。
朝子妗没有多想,不过一具皮囊,脏了臭了也就扔了。都两辈子加起来多少岁的人了,她杀过妇孺,入过地府。现在再来谈女儿家的矜持,那可就真成了笑话。
衣衫一件件飘落...
她闭上眼睛。
雨势骤然间瓢泼而下...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莫氏,字子妗,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皇贵妃,钦此!”
一道圣旨,前朝后宫,不知惊吓到多少人。后宫内近日这胡乱刮来的风向,更是惹人惊疑。
皇上这是怎么了?要再重用提拔莫家了?可这再提,不是要让莫家爬他头上去?
谁能猜得到,婉贵人皇嗣一事,竟是半分也未撼动贵妃娘娘在后宫的地位。甚至第三日就被封为皇贵妃。
朝中摸不清,这着实令人猜疑不定。
只是这当朝谁最独大,他们该跟着谁走,确是该重新洗牌了。
朝子妗接了旨意,心情不错,惬意地在清怡园赏玩。
谁知遇上不长眼的拦路狗。
“放肆!竟敢拦皇贵妃娘娘的鸾轿?”
翠珠不由分说,直接一耳光过去!手指上戒指锋利的金属片,甚至故意刮到小宫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