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黎越从厕所里抓了块毛巾出来擦汗,胡乱一通擦完,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挂,“是不是搞得你心潮澎湃、抑制不住了?”
李洛抑制不住地一哆嗦。她此时蹲在地上,心痛地发现自己的四个行李箱,十六个万向轮,就这一会儿整坏了七八个,而她现在根本买不起新箱子了。
悲伤辣么浓郁。
李洛刚脱下外套扔沙发上,打算把行李往阳台归置过去,黎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两句,挂上电话和李洛道:“老头来了,你快点整整,咱们尽快走,不然老头又要唧唧歪歪说一大堆,烦得要死。”
“哦。”李洛点头。在她看来,黎远铭并不啰嗦,他温文尔雅,书卷气重,说话都是言简意赅、点到即止。
不过世上没有不嫌父母话多的子女。
“好像还有那厮,他俩一道儿来。”黎越又道。
李洛弯腰把一只箱子往阳台上拖,因为万向轮坏了,她拖得异常艰难,随口问:“什么斯?”
“唉走开,病歪歪的。小爷来!”黎越嫌她动作老慢了,推开她,一手一只二十五公斤三十寸的行李箱拎到了阳台正中间一搁,也不知道往墙边挪一挪,“就那姓林的,开了你的那货。”
“啊?”李洛忽然呆住,忙抓了包往门口跑,“那我先走了。”她不想见他,没有必要,徒添烦恼。
黎越在后头不紧不慢地喊,“都到楼下了啊,你这会儿出去正好撞上。”
“那怎么办?”李洛有些急了,又折回来,“要不我躲阳台吧?”
“你怕啥呀?他还能把你咋地?”
李洛一跺脚,来不及解释。她往四下一看,阳台上乱七八糟,脏乎乎的,她干脆一猫身,躲进了手边的衣柜里。这实木衣柜特别大,里头啥也没有,她钻进去还有些空。李洛伸手把衣柜门合上了。
黎越还挺给力,也没说啥,三两下又“啪啪”地把她的箱子往阳台一丢,阳台帘子一拉,掩人耳目。
他又搬了个坐凳放衣柜前,自个儿往那一坐,把衣柜门堵上了。
二人呼哧呼哧地一通操作,全都憋着气等黎远铭和林穆过来。可是五分钟过去了,他们二人并没有上来。
“黎越,”李洛细声细气地在衣柜问,“他们到了吗?”
“没。”
“你不是说他们已经到了吗?”
“我咋知道?老头说到楼下了。”黎越边玩手机边道。
又过了两分钟。
听手机上传出的音效,黎越玩的应该是消消乐。都什么年代了,他还在玩消消乐。
黎越突然道:“你说你怕啥?等会儿那小白脸来了,小爷把他揍一顿,给你出口恶气,咋样?”
“不行。”李洛忙制止。谁赢谁输先不说,要是林穆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