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后者,那是万万不行的。只能说脱敏治疗,多见见,约莫着哪天就习惯了。
林穆顺着泪痣女的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蓦地一怔。
大约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太过凄凉惨淡,他望着自己的神色甚至有一瞬间的动容。
她太久未曾看到过那样的神情,内心的牵动却又清晰得不像话。不过片刻,林穆便浅浅笑着,勾着身边女人的肩,往楼上去了,再没回头看自己一眼。
哦,原来是斯隆包的场,很有道理,是他的作派。林穆现如今时常和斯隆搞些声色狗马的娱乐活动,声色之好嘛,人皆有之。
手中的手机依旧在震动,“周诗亦”的名字不停闪烁。李洛回过神来,对南含笑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没再和她耽搁,李洛推门出去了。
十一月的冷风迎面扑来,她低着头往前走,走了好一段儿,才意识到自己走反了路,又转过身,埋头往回走。
五分钟后,她发现自己又走叉了。明明是公司边上十五分钟步行的范围,眼前的街景竟然显得如此陌生,她好像从没来过这里。
所幸攥着的手机终于不再震动了,这是一件好事。
没有人催她,她终于可以在街边的路沿坐下,打开手机,找找路。可是看着手机上的地图,她的大脑又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哪里。
去和路祖玉夫妇吃饭?为什么?这饭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是说回去加班,跟整层楼的人一起去撞那钢筋混凝土天花板?
她坐在寒风里,身边偶尔有人经过,或悠闲,或忙碌,或窃窃私语,或侃侃而谈。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可能是良久,又好似须臾,有人叹息一声,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李洛忙收起纷乱的思绪,站起身和周诗亦道歉。
开口一句“对不起”后,却又没能拿出一个理由,为什么没接电话,又怎么就走错了路。好在他也没在乎这些,只是松松地搂着自己,躬身迁就她的高度,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拥抱像是阳光舔舐般温暖,他的音色却偏低偏冷,问道:“你怎么了?”
李洛没有回答,而是退开一步,问他怎么会来这里寻到自己。他应该并不知晓她和南含笑来了这个酒吧,而后又鬼使神差七弯八拐地进了这个巷子。
“林穆和我说在Bemelmans看到你。”周诗亦笑了笑,“你该不是轻微路痴吧?应该往南回去,这边是东。”
李洛略微一怔,看来自己刚才那副样子真是足够凄惨,至少在林穆看来如此,不然他又何故联系周诗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