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毕竟当时看见的人不少,孙氏自己也没注意,可后者被扣住的一开口,孙氏就不干了,当即指着那几个丫鬟说:“谁让你们胡说八道的!?栽赃到我头上了,你们好大的胆——”
“孙氏!”李予初眼看孙氏要扑过去了,就差动手了,急急叫住她,难免呵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她们满口胡言!”
“满口胡言也等她说完。”
“凭什么!?”孙氏不服,跟李予初叫板,后者眉头一皱,只觉孙氏气懵了,让人拉开几个作证的丫鬟,说:“凭什么?凭她是人证,造谣主上惹事就会被发卖,凭如今是本宫掌家做主,你有何不满?”
孙氏这下没话说了,恨恨瞪着那丫鬟,跪得笔直。
“在座各位不是高门大户出身也是官宦人家长大的,王府后院祥和数年,今日出了这种事,若非是从前就有了弊政,便是现如今有人不想好好过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要好好查一查才是。本宫称不上断案如神,却是也不会凭喜恶评判,可也得弄清楚了再说。”
李予初不想给她们立规矩,因为她自己不愿意雨露均沾,平白让她们守了活寡,总想着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二,比如衣食住行,比如吃穿用度,可并非都能如她所愿。但这不是让人蹬鼻子上脸的理由!
“婢妾知错……”孙氏此时才知失言,匆忙告罪。
李予初没理她,冲那几个人证抬了抬下巴,让她们继续。
说是私相授受,其实就是丫鬟跟府外卖货郎借着递银钱货物的时候顺带递了一封信。
好巧不巧,这卖货郎和这丫鬟,还不是头一回,真巧被孙氏的人看见,又有孙氏上文吟院寻衅伤人的先例,自然是几句话都说不拢的,差点儿吵起来,这就引来了孙氏,再一转头,就成了私相授受。再转头,孙氏就自作主张给俩人赐了婚……
可家仆与行商货郎私下有信件往来,的确是不和规矩,更何况是女仆,弄不好就会连累府上女眷名声。
至于给孙氏白眼的那个丫鬟和乳母婆子,那是因为孙氏挑了极为素净的几匹绸缎送去文吟院,而富察文茵病了这么久,一直都不见好,这又是送白绸又是送药的,还是有问题的药,遭人白眼也是常理。换做羡仙院的丫鬟,别说打出去,只怕当场就得扒孙氏一层皮下来。可是,这也很难治罪,毕竟那素绸是无辜的,只是颜色的寓意不好。
说白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孙氏所言虽然免不了添油加醋,但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最大的一桩还是孙氏送富察文茵有问题的药,可这一桩桩一件件也是真的气死人的细碎小事儿。
“孙氏,你且说说那药是怎么回事。”李予初挥退证人,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