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予初点了点头,随即就着立冬送了他们俩过去。
再回正殿,孙氏已经到了,她正在跟吴诗虞大眼瞪小眼,只是显然吴诗虞不太想搭理她。
而且,富察文茵也来了。
这样子,一看就不是能善了的,李予初看了看天色,现在还早,应该能在天黑完全之前解决掉。
“拜见王妃娘娘!”
“免礼。”李予初在上首坐定,单刀直入提了孙氏的名,“孙氏,你可知,本宫为何唤你前来?”
孙氏面上一愣,随即不以为意笑道:“两位侧妃都在这儿了,婢妾也能猜到几分,只是……”
“婢妾不知何错之有,居然能劳动两位侧妃上门来告状,还望王妃娘娘给婢妾一个明白的机会。”
李予初懒得听她们打太极,截住了吴诗虞刚要说的话,直直看着孙氏,问她:“既然不知,便是你觉得你无错了,是也不是?”
“是!”
“很好。吴氏、富察氏,你们以为呢?”
“妾亦不知何处言行有失,更不知文吟院的丫鬟何错之有。”富察文茵垂着头,说。
吴诗虞瞪了眼孙氏,说:“禀娘娘,妾以为,孙夫人苛待下人在前羞辱妾室在后,实在是有违门风!”
“吴侧妃好大的架子,婢妾是哪里得罪——”
“闭嘴。”李予初打断孙氏的话,不咸不淡说:“既然没办法和解了,那就移步百妍厅罢,让众姐妹一起瞧瞧,到底是有谁做错了事,还是有人无事生非,也免得回头有人说本宫徇私包庇。”
孙氏看着连事情都不听的王妃,心里忽然有些没底了,但这时候露怯是不可能的,她梗着脖子应了。
一刻钟后,时隔多日,百妍厅又坐满了人,一阵暗波汹涌里,孙氏成了众矢之的,如果眼神能变成刀,孙氏估计得被活剐了。
“今晨本宫前去探病,在富察氏那儿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儿,孤身卧病,陪嫁都不在而小丫鬟一个个都在偷懒,她自己喝的药还不对劲,富察氏,你来说说,你那药是怎么回事儿?院子里的丫鬟又是怎么了?若是府上有人胆大欺主,便大方说了,今天本宫给你做主。”李予初扫视了一圈,喝了口茶,淡淡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富察文茵身上了,而富察文茵这时候也没含糊,径直跪下,说:“回娘娘的话,妾病了许久不见好,那药是孙夫人送来的,说是有奇效。至于丫鬟婆子,听说是因为冲撞了前来送药的孙夫人,故而被罚了几个,又还有一个私相授受被孙夫人抓了个现行,拘着说是要罚的,至于别的小丫鬟,妾卧病在床,实在是鞭长莫及,还望娘娘见谅。”
“她送了你就喝?文吟院没有别的能管事的人了?”
“孙夫人先是替妾教训不知轻重的丫鬟婆子,又是一番难得的好意,妾哪有不从的道理,只是若不是娘娘今日带来了府医,还不知会如何呢!”富察文茵冷冷道,话里话外都刺人得很,刺得孙氏当场就要发作,却又顾忌着什么没立刻做声,倒是憋的一张脸红了一半,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意味儿。
李予初没说话,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个看孙氏的目光越发不太好了,看着差不多了,她终于搭理了孙氏,说:“孙氏,富察氏可有说错什么?”
“当然!”孙氏忿忿看了眼富察文茵,咬牙切齿道:“娘娘不在府上,婢妾毛遂自荐管了一回事,本想着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不能辜负了娘娘的心意,又因着文吟院的病了这么久,就想讨个巧,故而特意寻了几匹好布去看她,谁知道不知道哪里惹了他们院的丫鬟不快,最后还直接要赶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