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扯了扯嘴角,面上的嘲弄不加掩饰,说不清是在讥讽谁,“明明我才是哪个被害的人,临了了被换夫君,又被人指指点点,如今秀女入府,又被拉出来鞭一回尸。可这么久了,给的说法呢?我活该?还是我倒霉?”
“贵妃娘娘,您是现在要去皇后娘娘哪儿吗?那我也一起去问问,这个时辰了,请皇上来一趟也未尝不可,给个说法儿,别说害皇后这个罪名了,就是谋害皇后,我也担,如何?”
称呼一变,算是彻底不能善了了,张口闭口李家李家,李家人世代忠君报国,然后呢?换来了什么?一脉相承和步步惊心?
呵。
李湘浑然不顾贵妃的愕然,继续道:“说到底,儿臣也就只做了两件事,给病了没人治的宫妃送了药,顺嘴提了一回自己上回在宫里的住所,这是多大的罪?”
这事儿说起来也很简单,不过如此而已。
“任晚樱去我家赴过宴,又年龄相近,一见如故,她病了儿臣岂能不闻不问?”
“至于梅苑,丢了个东西在里头,想托人寻一寻,只是没人能进去,这也不行?”
李湘让任晚樱做的这件事本身是没有危险的,只有查到关键时才会有危险,而那不是任晚樱一个小小采女能查到的东西。
“查到皇后身上了,却被贵妃抓了现行,敢问贵妃娘娘这是什么缘故?”
李湘静静看着贵妃,后者被噎住了,还能是什么缘故?无非是贵妃和舒服暗地里架空皇后还不够,又做了别的事情。
“且不论儿臣于王府休戚与共,单就父兄往日教诲,便不会无缘无故置阖府百余口人于死地。”李湘缓了缓语气,垂着头。
牵连襄七王府?如今的襄七王府,还要别人牵连?贵妃如此担忧慕容瑾被她连累,不如好生问问慕容瑾过几日还会发生什么,驱逐出京?若真是因着李湘的缘故,说不定也省了慕容瑾一番功夫。
贵妃应该不甚了解,不过没关系,很快就知道了。今日原本该休沐的,可皇上却宣了他旁听议事,议什么事?外面可没有风声。
她还担心被牵连呢,大难临头,她怕是连飞的功夫都没有。
李湘倒是想往好处想,可惜她只能确保慕容瑾死不了这一点,毕竟这人自己先后“二进宫”,头一回有人替,替的人去了半条命,第二回没人替,听说他去了半条命,这一回,他还是自求多福罢。
这人不知道要折腾什么,自己名声差点儿毁了个干净不说,小命都快被自己折腾没了。
李湘不想搭理,默了默道:“东窗事发,再了不得也不过是去父皇面前对质,这些话儿臣还敢再说几遍。”
贵妃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婚事,的确是皇家事情做的太难看,且不论到底是谁构陷的人,单就这迟迟说不清的态度,也怨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事已至此,你——”
“事已至此,儿臣无话可说,母妃要罚还是要去父皇面前对质,都凭母妃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