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门外负责警戒的人闪身而入,原本房间内最靠近门口的人立马起身闪身而出接门口替警戒的任务。一切都是这么自然,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这是在多年生死间培养出的默契。
开门关门仅仅是一瞬间,不过光线还是扫了一下房间内部。此时房间里的人穿着打扮极为平常,其余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如果非要说不一样,那或许是这些人身上悍勇的气质,虽说这个时代的镖局和客商也基本是这样的,但这些人身上更多的是铁血与冷漠的味道。
如果袁烜此时出现在这里,他或许也并不认识这些人,但是绝对认识楼下马厩里那匹高大神俊的大黑马。这五人和山上被袁烜杀死的恰恰就是九乡河对岸截杀袁烜等人的那六个黑衣人。
“大哥,东南边冒起浓浓的黑烟,我问过掌柜,那个方向正是道观的位置。根据烟柱的大小来看,很可能是大火封山的局面。
你说乔庸会不会……”
刚进来的汉子刚刚说完,包括主座上的人统统霍然站起,对于他们来说,任何事情他们都必须谨慎对待,因为这可能关系到他们六家数百条人命。
“乔庸为人虽然不够机警,但绝对忠诚,目前还不知道这把火是不是道观里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乔庸在向我们示警。
总之,做最坏的打算!
马上收拾行装,我们在城外换装立刻去接应乔庸,不管如何,江宁我们不能待了。”
“是,大哥!”
众人躬身领命!
五人五骑的速度很快,没有多久他们就出现在离齐家庄不远的小道士,不过此时他们已经没法上前了。无名山已经变成了一根巨大的火把,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火焰的热浪,如果大火燃起的时候乔庸还在山上,那么他一定没命下来了。
喜欢八卦和爱看热闹或许是所有人类的天性,此时的齐家庄外已经围了不少因为大火而来的人,当然有些人是纯粹来看热闹的,比如江宁县东边没有受灾的百姓。
有人来是因为想找些食物的,比如说受了灾侥幸未死的灾民,每次山火过后总有不少被大火赶下山的小动物,很多奄奄一息的走到山脚,只要徒手就能轻松抓住。
还有些人就纯粹是找乐子了,比如江宁县中那些纨绔公子哥,被大雨和洪水憋坏了的他们听说这里起了山火,一个个高兴的呼朋唤友,带上家丁狗腿,背着弓箭就来山脚守着,看见有活物跳出就是一箭射去,还能以此关扑,单单县令公子一人就已经赢了快两百贯钱了。
黑衣人来到齐家庄外面的时候大火已经从上而下的烧到了半山腰了,此时他们想要打探山顶消息的话只能等到这场山火完全熄灭。
来看热闹的人把袁烜故意留下的脚印踩得面目全非,完全起不到迷惑的作用,但同时也隐藏了山上有人下来的痕迹。
……
就在黑衣人一行在等山火烧尽好上山的时候,袁烜带着孩子们已经走出了江宁县的范围,已经上了宽阔的官道了。
官道上的人很多,除了紧急运往江宁和金陵的粮车,更多的是想这两个地方而去的灾民。
中午时分,官道上赶路的人都纷纷躲到路边的大树下休息休息,吃着自带的干粮。
袁烜吃着有些硬的饼子,一边听旁边灾民的谈话,其中有两人的谈话让他格外注意。
一个衣着褴褛的精瘦妇人拉着另一个稍微丰腴些的妇人,左顾右盼的神情似乎说的是什么能杀头的话,但偏偏声音又还是那么大。
“听说了吗?这次江宁的几座水库之所以会坍塌,并不光是天灾,还有**在里头呢!”
丰腴妇人明显被精瘦妇人勾起了八卦心思。
“哦,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