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怀废的是腿,不是脑子,身边有这样一个厉害人,将来也是一个助力。
杨淑婉也是吓了一跳:“你二叔父真这样说的?”
虞兼葭点头:“大哥哥亲口与我说,就连学堂里的湖山先生,也待周令怀另眼相看,我瞧着这势头,将来周令怀便是不科举入仕,做一个贤士也是使得的。”
杨淑婉顿时一阵懊恼。
虞兼葭心中也是惋惜得很,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于是转了话:“娘,可不要多想,这不谢府三日后就要上门吗?到时候你仔细操持些,也好让府里的人瞧一瞧,你这当家主母的治家本事。”
杨淑婉一听这话,又止不住一通恼怒:“她谢柔嘉的娘家登了门子,还我要这个继室舔着脸子,上赶着伺候不成?那我成什么了?”
道理她是清楚的,但到底心中难平,便忍不住发作了一通。
虞兼葭胸口闷得慌,也知道娘的不容易:“娘,换个脑子想一想,治家厉害不厉害,平常可瞧不大出来,大事上才能彰显,至少虞幼窈管家这些个日子里,就没办过宴,你若是办好了,府里头得了脸,你也面上有光,谁还敢说你半句?”
这样一说,杨淑婉果然就冷静了一些。
李嬷嬷连忙奉了一杯茶过去。
杨淑婉接过喝了一口,定了定神,这才道:“谢柔嘉虽然死了,可虞氏族里,有许多生意还要仰仗谢府的路子,这些年来,老夫人唯恐与谢府关系淡下来了,便可劲地唆使着虞幼窈与谢府亲近,老夫人偏疼虞幼窈是真,可这份疼的背后,又掺杂了多少算计,权衡,利弊?也是可笑。”
虞兼葭没说话,这世间,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恨。
杨淑婉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脑袋,也不提这事了,转而问起了虞兼葭课业上的事。
虞兼葭面色微顿,只道:“还好!”
却没像往常一样,柔柔地笑着,与娘说许多课堂上的事。
上午的文课,叶女先生是彻底偏到了虞幼窈身上,课也上得越来越快,她也有些吃不住了,每日回到院子里,都要花一些时间自己再仔细学一学。
虞霜白几个有虞幼窈的笔录,学虽吃力一些,可也能跟得上。
杨淑婉皱了一下眉,觉得有些不对,可见女面色如常,也就没往心里头去,葭葭也是一直是她的骄傲。
主院这边母女俩说完了话,虞幼窈让春晓和夏桃将准备好的饭菜,装在食盒里头,亲自上了大书房。
赵大守在门口,见是虞幼窈亲自过来了,便没有阻拦。
虞幼窈直接进到屋里,便听到里面虞宗正沉沉的声音,听得虞幼窈心惊肉跳,连呼吸也摒住了。
“去年冬天,先是梁州平王在南边吃了败仗,损失惨重,南蛮在南境烧杀抢掠了一通,扬长而去,因马上就要过年,兵部就一直压着这事,后是幽州那边,狄人挥马入城,长兴侯宝刀未老,带兵杀敌上千不止,退了狄人,一开年,就上奏朝廷,向皇上请功,恰巧科举在即,内阁压着兵部,也将这件事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