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幼窈也不废话,直接命人掌嘴,行管家威仪,丝毫不给虞兼葭攀咬的机会,又让夏桃去虞宗正那里借了《祭孔六佾舞》,是借了虞宗正之势,震慑虞兼葭,也杜绝了虞兼葭因心怀不甘,借着这件事生出一些是是非非。
不大不小的事,就这样小事化了。
干净又利落。
集权分权,都需要上位者有极强的掌控力,他见小姑娘行事已经见章法,不管是集权还是分权她都能把控。
得了夸赞,小姑娘眉飞色舞,脸上也透了得意神情:“表哥,不仅书读得好,义深理大、晦涩至玄的四书五经,道家典藏,佛家经书,表哥也能言简意骇,理通意达,便是御下驭人,管家治事这等繁琐又麻烦的庶务,也让表哥三言两语说了个明白,”她小脸上透着崇拜,轻轻扳着手指头:“表哥字写的好,画也画得极好,上次听长安说,表哥还会漆雕,会雕刻,还会制墨,斫琴、炒茶……”两只手掌都数完了,小姑娘倏然抬起头,瞅着表哥,问:“表哥,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周令怀听后,微哂:“天下何其之大,我不会的又何其之多?会的不过九牛一毛,便是这烹、香、药,我便不懂了,往后还要有劳表妹费心。”
虞幼窈呶着嘴儿:“得亏了表哥是男儿,君子远离刨厨,又不好沾香捻粉,不然哪还有我们女儿家的活路?表哥真的只有十五岁?”
这么大点,便懂这么多,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精力,与心神,真不知道表哥是怎么学会的?
周令怀轻笑,没说话。
其实,他的真实年龄,却还要小一些。
他小的时候,仗着脑袋瓜儿聪明,有过目不忘,入耳能诵之能,对什么好奇,便学了什么,往往学会了,便丢到一旁了,又被新的事物吸引。
有一年府里送来的春茶,他喝着不喜欢,便自个上山里采了野茶,照着古籍学着自己炒茶。
父亲准备的五弦琴不好看,他就自己寻师傅,学斫琴……
年少轻狂,便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没什么做不到。
母亲宠着他,姐姐帮着他,便是父亲想要严厉管教,也扭不过娇妻爱女,久而久之,便也纵了他。
他家里头有权有势,想要学什么,都能寻来最厉害的师傅教导,那些师傅不敢藏私,他又肯学,学起来便又事半功倍。
不知不觉,便学了许多。
表兄妹俩在书房里闲聊,不大一会子,许嬷嬷便命人摆了膳,周令怀也留在了窕玉院用晚膳。
晚膳后,时候已经不早了,周令怀不好在窕玉院久待,便回了青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