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观察力敏锐,也注意到她,朝她一笑,笑容绚丽,好似天边绚丽的晚霞,瞬间驱赶了殡仪馆的阴气。
然后,她听到另一个男人对宋腾飞道:“宋总,你节哀顺变,逝者已逝,来者犹可追!”
司明镜站在旁边,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但是将来的事情还可以去追求。
这是在暗示宋腾飞什么吗?
司明镜注意到,宋腾飞的脸色并不好。
可是他依旧扯出了几丝官方的假笑,目光落到扎着马尾辫的男人身上,觉得此人气度非凡,非等闲之辈。
“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宋腾飞问道。
“这位盛流云先生是我的朋友,外地人,来帝都寻医的,盛先生知道宋老先生医术好,特地过来求医。”
原来不是来祭拜翩兰的。
宋腾飞态度冷淡了很多:“实在抱歉,我爷爷痛失孙女,一病不起,最近恐怕是没办法诊病了,还请盛先生另请高明。”
盛流云的目光落在司明镜身上:“听说宋总的千金医术也很好,现在是漠银河的御用医生,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令千金给我诊断?”
司明镜淡笑:“好的。”
盛流云颔首:“多谢。”
随后,盛流云随着霍满楼进灵堂拜祭了宋翩兰。
礼节到位后,霍满楼和宋腾飞去了休息室,显然有事情要聊。
盛流云退出灵堂,步态优雅的来到司明镜的旁边:“司小姐,节哀。”
司明镜简单点了个头。
她是不伤心的,她是来找线索的。
盛流云说:“我能够理解你父亲的心情,我也有一个妹妹,失去妹妹的滋味,与身上搁下一块肉没有区别……”
盛流云眼底闪过一抹黯色。
那一瞬间,仿佛百花凋零,整个世界都要因为他的情绪而衰败。
他的情绪感染力太强了,司明镜很难忽视他,“你妹妹也去世了?”
盛流云摇头否认,笑道:“那倒没有,不过,我失去了她。”
那就是失散了?
司明镜说:“只要还活着,亲人总有重逢的时候,盛先生不用这么悲观,盛先生,我给你把脉吧?”
盛流云依言,伸出手给司明镜把脉。
他的手腕皮肤很白,白得有些剔透。
腕骨分明,线条流畅。
她认真把脉,却诊断不出盛流云得了什么病。
期间,盛流云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司明镜抬眸看了盛流云一眼,见盛流云并没有错开目光,司明镜觉得有些不自在。
约莫一分钟,司明镜收回了手指。
“盛先生,你没有病。”
司明镜不客气的,揭穿了他的谎言。
盛流云讳莫如深:“司小姐,我的病,大概是心病,把脉诊断不出来。”
“那很抱歉,我不是心理医生,对心理疾病这一块,未曾涉猎,恐怕爱莫能助。”
盛流云并不在意:“无妨,大概我妹妹一日找不回来,我这心病就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