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窝棚里的巴蜀难民,看到了滇人中有人主上了木屋,心里有点酸。
他们找了不少德高望重的老人,去跟任方交涉,也想住木屋。
为此还开出了帮任方免费当好些年长工的条件。
具体的就是任方帮他们搭建木屋安身立命,他们帮任方种植那些没人要的荒地,种出的粮食尽数交给任方,他们有口吃的就行。
任方很心动,但是做不了主。
最后只能找到鱼禾。
任方找到鱼禾的时候,鱼禾正在骂人。
三个身形硕壮,膀大腰圆的汉子,垂着脑袋,被鱼禾骂的像是龟孙子似的。
“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病?我三番五次告诉你们,多洗漱就不会得病,你们就是不听。你们不听我也懒得管你们,可你们白天洗了,晚上就出去滚几圈弄脏。
自己弄脏也就算了,还拉着一家老小出去一起滚。
还鼓动其他人一起去。”
鱼禾越骂越气,狗日的对他的话阳奉阴违也就算了,居然还鼓动别人跟着一起阳奉阴违。
最重要的是屡教不改。
七天时间,他骂过这三个憨货六次。
此次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就继续我行我素。
鱼禾见过憨的,就没见过这么憨的。
三个大汉可怜巴巴的仰着头,小声辩解,“少族长,俺们也不想……可是洗得太干净,俺们睡不着。总觉得晚上膈应的慌。”
鱼禾气的拿脚踹,“你们膈应?别人也膈应,你们不求上进,也鼓动别人跟你们一起不求上进?”
三个大汉委屈巴巴的垂下头。
“罚你们去伐木,伐不够一百根粗木,就等着挨鞭子吧。”
鱼禾恼怒的喊着。
三个大汉仰起头,脸上流露出了笑容,“俺们挨完了鞭子去也行,只要你别让俺们洗那么干净就行。”
“滚!”
鱼禾差点被这三个憨货给气死。
三个憨货嬉皮笑脸的跑开了。
鱼禾气的肝疼。
“鱼小子,气大伤身啊。”
任方笑嘻嘻的出现在鱼禾身边,小声提醒。
鱼禾瞪了任方一眼,语气不善的道:“你来做什么?难道是看上了这些憨货,想出手调教?”
任方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如果是汉人,即便是个傻子,他也愿意调教一二。
可滇人,任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鱼禾没好气的道:“那你找我干嘛?”
任方哭笑不得的将窝棚里住的难民提出的条件跟鱼禾说了一番。
鱼禾听完以后,嘴角直抽抽,“那些荒田,还有那些从曹、张、墙等几家抄出来的田产,本来就是打算分给他们种的。你没告诉他们?”
任方一脸苦涩的道:“说了,他们不信啊。他们情愿给我们多交粮,也不相信我们会将田产无偿的送给他们。”
“之前不是分过一次吗?他们还不信?”
“他们说,那是他们家里的汉子给咱们卖命,他们赏的。其他人没给咱们卖命,所以咱们肯定不会赏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