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何要打我?”柳凌抱着被打痛的头大叫,分明是周方的举止不规矩,还不让人说了,平白无故打自己一顿,天理何在?
柳凌满肚子委屈,无法言表,上嘴唇不停地拍打着下嘴唇,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
知徒莫如师,周方厉声呵斥道:“臭丫头,你有何不服气的?刚刚如果不是你像踩到狗屎一样,叫这么大声,又怎会差一点把我这老骨头给摔了,还有脸感到冤枉?”
“虚伪!”柳凌心里强烈反驳,但表面上不敢有半点不悦,一有不慎,有可能再次迎来周方劈头盖脸的第二巴掌。
识时务者为俊杰!
柳凌只好努力挤出皮笑肉不笑的神色:“师父,你大人不计小孩过,高抬贵手可好?”
周方看着柳凌那可怜兮兮地眼神,一肚子地火气在这一刻全熄灭了:“臭丫头,师父就勉为其难的谅解你一次吧……刚刚见你沮丧的样子,莫不是又开始自责了?这有什么,案子本来就曲曲折折,难以判断,你只要把最终的结果正确展现,就算你成功了。”
是啊,只要能够让真凶落网,还百姓一个明朗的天下,就是最好的结果。
一语中的,柳凌对案情丧失信心的低落情绪,慢慢反转过来,不再纠结与自己是否误判。
……
周清喜带着捕快冯二,跟随卷宗库的衙役王宣,慌慌张张去了县衙,径直来到卷宗库,里面挤满了众衙役。
偌大的物证柜子里放置的东西,全部被翻扯出来,地上到处都是,柜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倒是有几个用无色丝绦系着的玉佩,悬挂在柜子的棱角处,摇摇欲坠。
众衙役为了不破坏整体现场的罪证,都是非常小心谨慎的查看每一样东西。
这时,整个排查已经接近尾声,王宣亲自去把排查的册子呈上:“大人,这是排查的结果,物证柜子里的东西都完好无损。”
周清喜赶紧接过册子,粗略的翻阅了一下,果真如王宣说的那样,并没有缺少任何东西。
周清喜终于一颗沸腾的心脏慢慢稳定了下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反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是惊是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哭。
周清喜自从当上了这个县令,每天活得提心吊胆,唯恐一有不慎,自己的大好前程将毁于一旦。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大男人,又是县令的身份,哭出来,似乎有失大雅,但心里那种压抑的心情无法疏解,憋得实在难受。
周清喜噌的一声爬了起来,瞧准众衙役中专门管理卷宗库的五个,一人赏给一脚:“你们可知卷宗库是县衙里最重要的地方,在吃饭时辰为何不留下一人值守?”
五个衙役摸着隐隐作痛的各个部位,叫苦不迭,有多少年,他们都是一贯得习惯,谁知偏偏碰到了这茬事,也只能自认倒霉,赶紧下跪向周清喜赔罪:“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跪在最前头的王宣说道:“大人,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定会守好卷宗库,再也不给贼人可乘之机。也希望大人能够原谅我们这一次的失误。”
事情并没有发展成太坏,周清喜也不想再计较下去,好歹事情的结果能让他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