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城上的回应,孟达再次气恼,这些人分明就是不想开关放行,还推说什么诏令的事情。孟达只是想想便知道,他若真的把诏令给他们瞧了,他们又会说不知诏令真假,不敢开城门!
如此推脱下去,根本没有个头。当下,孟达身旁的郤揖也凑了过来低声道:“孟校尉,我看着城门尉就是不想替我等开城,与其这样与他一直干耗着,不如我等直接开骂,让他受不了屈辱,自己出城来与我等决战!”
“你有什么好办法?”挑眉看了眼郤揖,孟达有些期待道。
当下,郤揖朝孟达拱了拱手,直接对着城上的汉中军讥讽道:“甚么劳什子师君,益州谁人不知那张公祺的汉中是如何得来?还不是靠美色迷惑刘州牧得来的!叫我说,那张公祺不是去传道的,是在教授汉中人如何迷惑君主吧?”
“哈哈哈哈!”郤揖一番话出,身后的一众益州叟兵,尽皆仰头大笑。其实,张鲁与刘焉的关系,只能说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平常时刻,张鲁没有与刘焉翻脸,大家都不谈胡乱说,但张鲁若真的与刘氏反目,那谁还会顾忌这些,直接挑出什么难听骂什么。
毕竟,如今他们追随的是刘范,益州将来的主人。他张鲁若真想割据汉中,还要问一问,小刘大人,他乐不乐意才行!
郤揖的一席话后,城上包括杨柏在内的所有汉中兵卒,面色都黑了下来。虽然他们平时也觉得张鲁凭着母亲,在州牧刘焉那里获得官职有些不齿,但真正拿出来嘲讽却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毕竟张鲁在汉中传播的五斗米教,还是颇得人心的,至少百姓们在他这种施政方式下,饥饿的时候,还能有些吃食充饥,所以对张鲁,大家谈不上崇拜,但还是有些尊敬的。而此刻,这群从关中来的人,就城下当面羞辱,着实让人不能忍受。
于是,汉中兵卒,直接不管不顾的朝着城下也痛骂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骂的也是很难听。不过这些军卒们,知道的高层八卦终归是稀少的,骂道最后也就演变成,“缩头乌龟”、“朝廷逃兵”之类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羞辱词汇。
双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城门上下,一起对骂着。
而杨柏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褒中两侧的山林中,在这平静无风的褒中,树影却偶尔会梭梭晃动两下,只是动静他过微弱,他根本没有注意到。
与此同时,孟达部列阵的后方,刘范悄然来到法正身边,看着骂的正欢实的他们,也没有问徐晃去了哪里,而是盯着孟达身旁出谋划策的那军司马,眯起眼眸幽幽道:“子敬麾下,方才喝骂张公祺的那段话,倒是有些意思的,不是孝直如何看?”
幽幽盯着郤揖的背影,法正嘴角浮现笑意,淡淡回应道:“主公且放心,目前的他还掀不起风浪,既然主公要回归益州,这些该跳出来的小角色,迟早还是会跳出来的,我们要的是抓住后面的人。”
依旧面上含笑的看着前方的骂战,对于法正的回答,刘范并没有再回应,半晌,才悠悠道:“孝直此计为‘声东击西’?”
与刘范对视一眼,法正微笑颔首。
刘范也兀自点点头,“此计用在此处,倒着实有些巧妙,我观那守城的将领也是个平庸之辈,想来遣公明前去,定能够将他拿下,只是,如此是否对子敬有些不公了?”
笑呵呵的同法正榆椰起来,刘范的话一出,法正也是看了眼前方骂的起劲的孟达,露出无奈一笑,心下自我安慰道:就当你当初卖队友的偿还吧。
而此时,正当孟达在城下激动万分的骂着汉中的军卒的时候。
忽然在褒中的城关上,爆发了震天的呐喊声,紧接着,在孟达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看到了一个自己非常熟悉的身影。
徐晃他居然手持大斧,杀到了城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