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遥抬了手,很是稀松平常地给杨爱民打着招呼。
尔后侧过脑袋,顺口给白靳介绍着,“这是我们凌波乡的乡……”
她话还没说完,身侧的男人却是猛地惊呼出声。
“……师、师父?!”
只见白靳一脸诧异地瞪大了眸子,目光震惊地盯向杨爱民。
杨爱民也被他吓了一跳,手里一个哆嗦,差点把小盆栽都给扔地上。
一脸匪夷所思:“什么师父?……不是,你哪位啊??”
难道是他昨晚划拳划回来的徒弟?
——不至于吧!
“咳。”
看着这莫名微妙的画面,邵遥不禁轻咳一声,默默走到杨爱民的办公桌前。
从口袋里掏出昨晚白靳画下的画像,展开后,朝杨爱民面前一递,“我们在找这个人。”
“哈?……找人干嘛不去派出所找哦?”
杨爱民一脸问号。
可接收到邵遥那过分和善的目光,他顿了顿,只能是垂下眸眼,往那画看去。
下一秒,眼珠子却惊愕得差点凸出来,“哎哟,是谁把我画成这个鬼样子的哦??”
五官是他的五官没错,这一头飘飘长发是什么玩意儿?
表情还凶巴巴的,他那么和蔼可亲一人,什么时候这样凶巴巴过!
更别说这画风,还有画里那身道士一样的奇装异服,乍一看就跟画了个过年贴的门神似的……
“……”
看着杨爱民的反应,邵遥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首。
只接着道:“这画是他画的,他说这个和您长得很像的人,是他走丢的师父。”
说着,女人突然目光幽幽地盯向他,“老叔,你是不是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兄弟?还是说……”
“哎呀,乡里谁不知道,你老叔我是三代单传的独苗来的!”
瞧着邵遥那满眼的狐疑,杨爱民不禁连连摇头,“所以我没兄弟,更不可能认什么奇怪的徒弟的啊。”
“……也是。”
邵遥微皱着眉心,下意识地点点头。
彼时,一直站在门边的白靳,倒是突然迈步走过来,俊脸倏地凑到了杨爱民面前。
又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小伙子,你干嘛这样看我啊?”
“……”
白靳没说话,只紧紧抿着绯薄双唇,漂亮的桃花眸不断地在杨爱民的大脸盘子上游移来回。
瞧了好一会儿,他又直起身子,转到了杨爱民身后。
尔后微弯下腰,又凑到杨爱民的后脖颈处,继续观察着。
半晌后,邵遥只见男人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朝她望了过来。
脸上挂着小小的失落,“恩人,寡人认错人了。”
说着,白靳撇了撇嘴,抬起修长手指,指着杨爱民的后脖颈,继续道,“师父后脖子上有三颗并排的红色小痣,这位老叔并没有,所以他并非寡人的师父。”
“不过,老叔为何会长得与师父如此相似呢……”
男人不懂地蹙起锋眉,偏头思虑着。
片刻后,他那双桃花眸却倏然晶亮,不禁又小跑回邵遥身边,兴冲冲地给她咬耳朵,“恩人恩人,你说老叔他,会不会是国师的后代子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