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莫求摇头:
“我觉的你们听错了。”
“没有。”两人一脸正色:
“我们听得很清楚。”
“是吗?”史阎开口,声音突然变的平静无波,再无刚才的激动。
“没错……”
“噗!”
一声闷响,却有两朵血花绽放。
其中一人的口中,更是冒出一截染血剑刃,声音在咽喉来回滚动。
最终,戛然而止。
“哎!”
史阎手臂微抬,缓缓拔出长剑,任由两具尸体软软倒在地上。
他从衣袖中取出件洁白丝帕,轻轻擦拭剑刃,动作舒缓,犹如女子。
“让莫大夫笑话了,手下人就是这么笨,永远听不出别人话里的意思。”
他一脸遗憾:
“笨成这样,死了也是活该!”
莫求抬头,面上至始至终未有变化:
“所以,灵兔被掠之事,不是盗匪所为,而是阁下勾结外人监守自盗?”
他的耳力惊人,护卫都能听到的事,他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没错。”事到如今,史阎也不否认,收起丝帕,缓步前行逼近。
莫求面露不解:
“符家待你不薄,做得好还有陆府的赏赐,阁下又何必自找麻烦。”
“麻烦?”史阎脚下一停,忍不住冷笑连连:
“你可知,这肖山坡的灵兔、灵植,在外面能卖出有多大价钱?”
“我出了那么多力,每年得到的报酬,甚至还不够几口兔血喝,每日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待它们长大送进陆府被人把玩,岂能心甘?”
说到此处,他已满脸愤恨,低吼道:
“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能坐拥一切,史某拼死拼活照顾的东西,却要拿过去让他们享用,就连喝口血都要他们赏赐。”
“凭什么!”
遍身罗衣者,不是养蚕人。
世间的事本就不公平,百姓身上会有不甘,史阎同样也如此。
“说的有道理。”莫求点头:
“所以,阁下打算杀人灭口?”
“抱歉。”史阎耸肩:
“虽然史某对你多有敬重,但……,人有的时候,就是逼不得已。”
音未落,剑已出。
阎罗剑,剑出见阎罗。
史阎这么多年居于此地,极少与人动手,但此即显露出来的剑法,非但没有退步,反而越发老辣。
一记直刺,几达完美。
速度、力量、技巧,融为一体,就算是一流高手,怕也难直面锋芒。
剑身不易察觉的轻颤,更是锁死了莫求的任何变化,可随机应变。
果不其然。
在他出剑的那一刻,莫求身躯微晃,就要朝一侧闪躲,他掌中的长剑也随之一偏。
“唰!”
长剑刺空。
史阎眼神一动,当即变刺为削,横扫对方咽喉。
下一刻,莫求身躯微微前倾,好像迎面撞来,他又下意识变招回防。
假动作?
剑至中途,陡然一挑,直奔对手眉心,临到尽头却有突然刺向一侧。
“唰!”
“唰!”
长剑再次落空。
霎时间,但见史阎掌中剑影纷飞,或刺或挑或扫,不一而足,如白雪罩顶覆盖一方,又似赴死阎王帖。
可诡异的是,他的每一招,最终都不知为何落向莫求身侧,全然不在目标。
明明莫求至始至终端坐不动,却如身处暴风的核心,任由身周剑光飞舞,竟是不伤自身分毫。
史阎的面色,不知何时已经变的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