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要回人和货物,连见都不让见上一面。
“高挺,竖子,我王家与你势不两立!”
话音未落,家主王俨吐血三升,昏厥过去。
临时代管家族事务的王珪,也没了往日里的从容,皱着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二叔,不能再拖下去了,到底该怎么办,您拿个主意吧!”
“是啊,二叔,拿个章程吧,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
这一次,除了在太原老家留守的人员之外,几乎家族中各支主事的人都自发的赶了回来。
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知道,这一次事情的严重性。
先是,家族在南衙苦心经营的势力,被人以雷霆之势一扫而空,十几个人头至今还血淋漓地挂在南衙门外。
后是,王家派出去的护卫,被武侯卫的人当场包了饺子。
连货物加人手,被人统统扣押——
高挺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
这一切,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仿佛有一层阴云笼罩在王家的上空,所有人都不由心情沉重,就连一些下人,走路都不由放轻了脚步。
王珪环顾了一眼众人,等所有人的声音都慢慢消失,这才把目光看向王守远。
“守远,其他几家怎么说?”
“关陇那边的几家没有回信,我们山东这边,除了清河崔家说会帮忙出面之外,也都暂时没有回信——”
王守远面色有些难看。
昔日那些亲热的不行,称兄道弟,说什么同气连枝,五姓一家的家伙,这一出事,全他娘的没影了。
王珪闻言,默然半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除了田庄,食盐和生铁之外,其他生意和铺子,其他的产业,大家都先放一放……”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纷乱起来。
“二叔,事情没到那个地步吧——”
王守远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叔玠,你可知道,你这一句话,代表着什么,我们王家的家业,可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家族的先辈披荆斩棘,一点一滴给后人积攒下来的,每一点都来之不易……”
一个身材干瘦的老爷子不等王珪搭话,已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胡须颤抖,唾沫乱飞。
王珪转头看着这个神色激动的老爷子,声音都放缓了几分,和声解释道。
“那么,以七叔公的意思呢?”
王珪此言一出,刚才还激动的不行的老爷子,顿时卡壳。
憋了半天,才有些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干瘪的双手道。
“总之,我们不能就这么,就这么……”
王珪不由微微摇头,目光平静深幽地环顾了一圈众人。
“各位,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没有搭话。
气氛压抑的有些吓人。
过了半晌,才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二叔公,为何我们要收缩家族产业?收缩了之后,我们家族的开支怎么办?”
王珪闻言,看了一眼这个说话的中年男子,认得,是二房门下的一位庶子,但是很有些能力手段,如今帮忙打点着盐矿那边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