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渊扪心自问。
还是因为心中的那一道门槛过不去吧。
毕竟，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孙女差一点逼上绝路啊。
李剑诗也许会原谅自己。
可是，他的心会原谅自己没？
更何况，李沉渊身为一代大宗师，他依靠在古岳剑法而名震江湖，他会成为自己练了一生的剑法是错误的？
即便是错误的，依靠在他自己改良之后的古岳剑法成就一代大宗师古剑擎天的李沉渊相信，也自信，即便是祖师爷在世，那传说中的诗仙剑序重现。
他的古岳剑法，也超过那传说中的诗仙剑序！
这是身为一代大宗师的自信。
而李剑诗，最终也没有选择自己的古岳剑法而是选择了诗仙剑序。
即便古岳剑法脱身于诗仙剑序，但是也不代表他李沉渊的古岳剑法弱于诗仙剑序。
自己最为疼爱的孙女叛离的自己。
他是一个极其看中传承与礼的一个人。
除了剑法大宗师之外，他还是一个儒家大宗师。
李沉渊心中当中无怨？
面对李扶摇的问题，李沉渊沉默。
李扶摇也叹了一口气，子不言父之过，更何况是自己的祖爷爷。
也许自己从原本的李修缘改名叫做李扶摇。
亲自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辈分，就是那个固执了一生，一辈子只有剑与礼的老人对自己的心的妥协吧。
李扶摇也不继续这一个话题，而是转身看向那拜访牌匾的位置。
一个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出现在李扶摇的面前。让李扶摇不由的愕然。
他这几年，多失神而少清醒，至于李红袖与他的父母，也不曾给他讲那些多余的事情，他对外面的这几年的情况一概不知。
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牌位会这么多！
古岳剑派，从上到下，自李沉渊而下，真字辈再无一人，玄字辈十数人如今存两人，甚至那两人的牌位已经立好，只是还未上香罢了。
那是李扶摇的父亲李玄都与大叔伯李玄苏的牌位。
看着李扶摇惊骇的目光，李沉渊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这江湖，身不由己啊......”
前有西剑流之乱，后有魔族之祸。
古岳剑派作为正道大宗，行侠仗义，保家卫国自然更是当仁不让。
西剑流之乱时，虽然没有三千剑客下古岳的盛景，却也是有六七百人仗剑高歌，诛杀仇寇，待西剑流之乱平定，回到古岳的人已经只有不到四百。
如今，魔族之祸危害天下，古岳剑派受世人敬仰，他们也要担起这敬仰之下的责任。
虽然不能只手回天，但是我手中剑也愿意化作火把，守护黑暗中的一方天地。
没有慷慨激昂的宣誓，那四百人再一次拿起手中的剑，沉默的下了山，有的只有义无反顾和无怨无悔。
李沉渊一边咳嗽，一边喝着酒。
他闭上眼睛，眼前还是那四百人轻狂无畏的模样。
李沉渊在徐徐讲述着这几年的故事，李扶摇在静静的听着。
“扶摇，你要牢牢的记住这些人，这些事！从我古岳峰下去的人，每一个都是英雄！他们，不应该被遗忘！他们为了心中的一口气而死，为了古岳剑派的荣耀而死！”
“可是世人庸俗且无知，他们记不得这些无名之辈！”
“你要让世人牢牢的记住古岳剑派！不是为了什么，只为了可以让那些弟子有一个可以回家的地方......”
李扶摇沉默，然后笑了一下：“祖爷爷，不要老是说这些压抑的事情啊，将来有我，没什么可以担忧的。有什么轻松一点的事情说来听一听？”
李沉渊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曾孙子，但是他也不觉得李扶摇在说白话，李扶摇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了。
“好事啊，有啊，上个月弟子回信说，传说中的墨家巨子出现了，还传承了诛魔之利，看样子魔祸差不多要被弭平了......”
李沉渊话音刚落！
“不好了！！！！”
“古岳剑派被魔族围了起来！魔世的阿鼻尊打上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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