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的时候,太后那里连个小宫女都没去过问。
现在晏姻滞个气,就有太后身边的嬷嬷亲自来探望,她这个太子妃都不如晏姻一个王妃得宠。
徐瑾心内满是疮痍。
“这月底晋王妃生辰,您可是还会过来?”车内气氛稍显沉闷,嬷嬷不提其他,笑问徐瑾。
“不知道呢,下月初太子殿下出宫围猎,我要为他准备行装,怕是不得空。”徐瑾答着,心内又有些不快。
她的生辰可没见嬷嬷这般记挂。
“太子妃与太子殿下真是鹣鲽情深呢。”嬷嬷笑应一句,不是奉承,乃是有感而发。
徐瑾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
这世上,也只有太子不嫌她蠢笨,是真心对她了。
马车缓缓前行,徐瑾与嬷嬷聊着些日常小事,心情倒也开朗不少。
至回宫时,已是掌灯时分,嬷嬷下车往启祥宫去。
徐瑾回东宫,更衣后又往皇后那里去复命。
听闻返程时徐瑾自作主张给嬷嬷说的那番话,皇后气得切齿,狠叱徐瑾,“蠢物!你在深宫如何知晓晋王府的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徐瑾懊悔。
是了,她亦是在深宫,晋王府的事她如何知晓?
若她是在去晋王府之后与嬷嬷说那些话,倒也无妨,那只不过就是她和晏姻之间妯娌嫉妒,说说口舌罢了。
但去之前她就说了好些晋王府的事。
她真是蠢啊。
“姑母,您听...”
“称呼本宫皇后!!!”
“是,皇后。”
徐瑾赶紧起身,低首在殿下站立,“儿臣只是想给二姑母和二姑父抱不平,他们被晋王夫妇陷害,贬了官职,现在玉竹表妹都去给几个孩子......”
啪——
皇后气得拍桌大骂,“胡扯,亏你还是我徐家的女儿,竟自降身份称曹家一个下人的女儿为表妹,周氏那个贱妇是个什么东西!”
“皇后息怒!”徐瑾战战兢兢,拘着身子,又往后缩了些。
皇后瞥了徐瑾一眼,终究看在自己儿子的面上,收敛了些怒气。
“曹焯被贬官乃是咎由自取,要怪只怪徐氏不识抬举,本宫当初主动与她讲和,她不给本宫面子,本宫才便宜了周氏母女。”
说到这里,皇后眼里满是不屑,讥讽周氏道,“哼,到底是个下贱胚子,晋王妃给她一点好处,她就能任由践踏了。”
徐瑾赶紧点头应着,想着给嬷嬷说过的那些话,又怯怯道,“皇...皇后,太后那里您准备如何应付?”
皇后凝神思索了片刻,道,“宫内外什么事能逃过太后的眼睛,她只是不说罢了。”
说着,皇后掸了掸衣衫,虽叹着气,但说出的话却满透着得意,“唉,太后老了,即便她知晓本宫盯着晋王府,又能拿本宫如何。”
见皇后这般,徐瑾说话稍显随意,“哦,那您之前做的那些事估计太后都已知晓。”
闻言,皇后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变得煞黑,一个如猎鹰一般的眼神扫向徐瑾,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本宫之前做何事了?”
“!!!”徐瑾心提到了嗓子眼,提了裙子跪下,不敢抬头。
皇后浑身气得发抖,“都是你这般蠢钝懦弱,太子才被你带坏,你不要再霸占着太子不放,其他姬妾也要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