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竹愤恨,“我的嫁妆都是经大将军府的管家查验后才出的门,我没拿什么印章。”
“休要胡扯!”
徐氏抬手拍了桌子,“你那好夫君指使他的王妃伪造地契,说在大将军名下买过一处宅院,那宅子乃是犯官的私宅。”
“若房地契被盖了大将军的印章,那便视同大将军将那本要典卖充作军饷的宅子据为己有,私相售卖中饱私囊。”
“大将军是你父亲,个中厉害,你可要厘得清!”
听完徐氏的话,曹玉竹悟明白了。
大将军想暗害李钧贪污抚恤银,似乎遭到了李钧的强势反击,现在的关键就是那印章。
但这印章居然在她手里!?
可她没有,见都未曾见过。
且这与她娘亲又有何关系?她娘亲又如何将大将军害惨了?
隐隐的,曹玉竹觉得她娘亲出了事。
“我没拿印章。”曹玉竹还是这句,“若您没别的事,我便回大将军府找我娘去。”
“慢着,谁让你退下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徐氏厉声喊住了要去的曹玉竹。
观她态度似真的不知道,但又怀疑她是装傻,遂疾言厉色道,“那日晚间你娘去大将军书房偷了印章,说!是不是你让她回府偷的,然后交给你,你好拿回去交给晋王邀功?”
曹玉竹心中一惊,那日周氏说第二日一早在茶楼等她,原来是在预谋这事。
今日大夫人这般,她窃取印章一事定是败露了。
如此,她娘亲的处境堪忧。
周氏再不堪,那也是生养她与她相依为命,这个世上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我只问你,我娘现在在哪?”曹玉竹眼眶有些发红,双手撑在桌上,急问徐氏。
徐氏斜了曹玉竹一眼,见她那般急躁又没大没小,一心只想打听周氏的下落,有些些相信印章真不在她手里,但又不甘心。
思索片刻,徐氏敛了怒气,脸上浮起了几分笑色,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对曹玉竹循循善诱道,“竹儿,你听母亲一句劝,将印章交出来,晋王指使他的王妃伪造地契诬陷大将军不过是个由头。”
“实则晋王贪了朝中下发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银子,被她的王妃挥霍一空,大将军将他告发,他却暗中反咬一口想嫁祸给大将军。”
“但他贪污是确凿事实,即便他是皇子,皇上也包庇不得他,他被治罪是迟早的事,你跟着他没有好下场。”
顿了顿,徐氏见曹玉竹面色冷漠,当她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又道,“你不要被皇后所骗,她是我亲姐姐,什么秉性我知道。”
“你母亲巴结她想为你谋个前程,本无可厚非,但她的狠毒你不知道。”
“当年要入宫的本是我,但她隆冬腊月将我推入湖中,致我恶病半年耽误了入宫的时机,我这才与她交恶,多年不相往来。”
“那日她突然来访,想游说我将你姐姐们送入晋王府为妾,被我决绝,她这才搭理你娘,若不是在我这讨了没趣,你以为她会多看你们母女一眼。”
“她不过是利用你们母女罢了,你若出了什么事,她断不会管你。”
“你最好想清楚,现在将印章交出来,一旦晋王被治罪,我还可以保你,将你接回大将军府去,日后再给你找一位乘龙快婿,让你风光大嫁。”
“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