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才是真正的心大有福,诸事不操心。
“王爷,您看那莺莺自诩清高,还摇摆不定,未得媒聘就私下自荐席枕做出那勾引书生的事来,害得那书生茶饭不思不精学问,最后落得个名落孙山的下场,依奴家看,那莺莺当真是不守妇德害人不浅,活该被弃呢。”
紫衣舞伎不知晏姻在身后看着,媚眼看着戏台,凑近李钧吐气若丝。
而李钧似很享受,一边看着歌舞一边与她调笑,“嗯,还是你看得透彻,本王最是不喜那忸怩不干脆的。”
闻言,紫衣舞伎巧笑嫣然,“王爷,奴家喜欢您,奴家最是干脆的。”
李钧嗤笑,“是吗,那你可愿让本王饮你的血吃你的肉?”
话音落,一把金柄剪刀啪飞到了他们面前的小几上。
接着李钧和众歌姬舞伎就见晏姻带着笑,轻移莲步,款款走了过来。
“红绫,你既喜欢王爷,便舍些血肉给王爷尝尝吧。”晏姻居高临下,不去管闭眼装死的李钧,只笑对跪在软榻上的紫衣舞伎。
那紫衣舞伎名唤红绫,因身段好,在众多舞伎中是顶出挑的,晏姻便让她做了领舞,所以记得她。
但此刻晏姻不笑还好,笑着,倒让人不知所措。
红绫面色难堪,垂着头一动不敢动,不知晏姻说的是何意,一时不知该作何应对。
台上正演着的歌姬舞伎见气氛不对,慌忙收了烟袖,罢了琴箫,作势要退去。
“都别走。”
晏姻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一个花架,转身翘着二郎腿在软榻上坐好,才莞尔一笑,问台上噤若寒蝉的歌姬舞伎们。
“是谁让你们演最后一卷的?”
晏姻的声音不大,也很温柔,但她扔剪刀和踢花架的动作让歌姬舞伎们知晓,知晓她们王妃的心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好。
且歌姬舞伎们来王府也近半个月了,晏姻在府里是怎样拿捏人的,她们也听说过。
如今事到临头,她们低着头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才有一个胆大的歌姬福身嗫嚅道,“是…是红绫姐让我们排演的。”
闻声,晏姻对青鸾使了个眼色。
青鸾懂,上台拧着那歌姬的耳朵,眼睛却望向看台上的红绫,狠道,“小蹄子,红绫是什么东西,她是主子还是王妃是主子?”
“王妃说过只让你们演前两卷,后面的不演,你们吃着王妃的饭,却不听王妃的话,真是该死。”
红绫被青鸾明显指桑骂槐的话折辱得面色胀红,低头咕哝道,“是…是王爷让奴婢排演的。”
说完,身体还稍稍往李钧身边靠了靠。
而李钧面容恬淡,闭着眼眸,惬意的靠卧在软榻上,似乎还陶醉在适才美轮美奂的歌舞中,周遭的一切都不能使他分神。
晏姻斜了他一眼。
很瞧不上他那闲散纨绔的做派。
又笑红绫自作多情,即便她说了是王爷让他排演的,李钧也没给她说半句好话。
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