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簌,小阿簌……你不要跑呀,我是哥哥,你看看爷呀!别看到爷一到就跑啊!
诶,该死的西……你胆子肥了是吧?小爷我一到,你就把爷的……弟弟拐了过去,不想让她见爷是吧?你给小爷等着,回去要你狗命!”
“哈哈!”清脆的笑声从风辞簌的嘴里发出来,她回头望着下面那道殷切期盼的眉眼,瞟着身侧的人,淡定地问道:
“他叫我?小西西,他是我哥哦,我们这样跑真的厚道吗?看他那样,的确挺凄惨的。”
一向沉静的人忽然变了副模样,风辞簌自然猜到那人他定是认识,也是不想见到的人吧?
要不然,也不至于不顾身份想要把她带走。
“不认识。”暖暖的风穿过他的衣衫,平和了眼间流连的酸涩。
高房巍峨,眼底壮阔,都不抵身侧这人眉眼精绝。
“哦,这样啊!”清和的视线轻轻一望,她倏然被马车上逐渐露出的身形吸引住,瞳孔震动,惊异满怀。
那人身着一袭云纹绿色竹袖外衫,身姿修长,眼眉绝绝,像是远山之巅的白玉美景,高贵而清雅,迷离深远。
腰间缀着用黑色丝线连结的白色玉佩,随着他缓缓落在地上的步子,尽情摇摆,摄魂噬魄般地晃了许久,终是归了原位。
乌黑的发丝用一根白色簪子束住,拖曳至背绵延而去,滑腻中带着细细的光泽,晕着灯光笼罩,美景迷人眼。
正是看得入神之时,一道清淡元波的视线与自己恰好对上。
她以为那只是随身而过的一望,不巧,再是深入探查,心里的唏嘘和惊奇,就更多一分。
风昔年捶地大喊了一声:“你这个天杀的病秧子,不就是蹭你马车坐了会吗?至于把爷往死里弄吗?
小爷就是一个旱鸭子,一遇水就没命了。你这个病秧子,短命鬼,信不信小爷我现在把你打得姥姥都不认识你?哼,小爷……”
“咳咳!”落地的病秧子似乎印证了他的话,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裹住,姿态慵懒却闲适地咳了两声。
同时,那只如白昼明亮的左手从容地自衣裳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绢帕徐徐捂住嘴,垂下那道深幽不见底的眸光。
腰间的力道忽然不紧不慢地重了重,风辞簌还没有将后面的场面瞧尽,人已带去了几百米之外,再也看不到这边的的风云变化。
“调皮!”病秧子眼眸一挑,仿若丝丝缕缕的寒风从身体里渗出,寒冷又冰凉。
耳旁的风似乎增添了些不一样的感受,风昔年立马噤了声,语气有些瑟瑟,“喂,不至于吧!病秧子,你的心就这么狠?”
周围看热闹的人却在徘徊着,马车上迅速下来一个人,黑色裹挟,冷风伴随,恭敬站在顾桥间身侧。
“公子,外面风大,我们还是进去吧。”
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顾桥间望着从地上艰难撅着腿爬起来的人迅速奔来,目光微敛,垂眸静默。
“喂,这一趟,我们就是来找爷弟弟的。你看,刚才这一耽搁,人就没了。
那西什么的也是胆大包天,竟然当着爷的面把爷的弟弟拐跑。要是逮着他,非得让他跪地叫爷爷。
小爷我大老远追过来容易吗?差点被甩在路上不说,盘缠也没了,好几天没吃饭都饿死了。
大爷,您就行行好……为什么还要小爷我遭这身磨难?我……”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人若无其事地又上了马车,将他忽视得彻底。
“庆酩,你说,你家公子这是干什么?咱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小爷都催了那么久还没吃饭,是要饿死小爷吗?小爷这一身?小爷不行了,赶紧给爷准备一套过来。”
“庆酩!”车内飘起一道清脆的声响,冷冽如寒风,清冷如秋风,温暖似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