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怀念在孤儿院的那段时光。
虽然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差，而且资源十分有限——但只要他拳头硬，就没有人敢欺负他和江小小……
张兰馨不知道刘远在想什么，她被刘远的话感动了。
没想到远哥都这么累了，还愿意在这里等着她。
她看向刘远时，眼睛里面全是光。
父母偏心弟弟又怎样？她有远哥就足够了！
刘远接收到张兰馨眼里投出来的光，脑子里却想起了前几天与他久别重逢的江小小——
他在江小小的面前，不必伪装，可以卸下所有心防，轻轻松松地做自己。
而且，江小小看他时，眼里也有遮掩不住的光芒。
刘远觉得，她肯定像小时候一样，深深地爱恋着自己……
张倩倩看不懂父母之间的“眉目传情”，她壮着胆子问刘远，“那孙记者怎么说？”
刘远当时说要去找省台的孙记者，只是为了能从张兰馨身边离开，去找陈双双说话而已。
他根本就没有去找过。
见张兰馨也在等着他的回答，刘远只好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都跟他说好了……”
张倩倩听完刘远的话，再一次隔着人海瞪向周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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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坐的位置，离张倩倩不算很远，偶尔抬头，她还是能看到张倩倩瞪她的。
但周沫懒得搭理张倩倩。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周沫要吃东西，又要听她外公外婆、师父以及陈志鸿说话，忙得很。
陈志鸿继续说道：“二位就不要客气了，连齐大师都夸小沫悟性好，有齐大师倾囊相授，我相信一个月之后，她肯定能学有所成的。
不过就是带几个学徒而已，她肯定能胜任的。”
陈志鸿与齐宗明的约定是——齐宗明教陈今四十天，陈今能学多少算多少。陈今到时候若是真有本事能带学徒，齐宗明也不会反对他把手艺传出去。
陈志鸿知道齐宗明的想法，齐宗明之所以会毫不迟疑地答应这个约定，是笃定陈今学不到其中的精髓。
这制金手艺也是艺术，艺术从来就不是一门速成的学科。
四十天的填鸭式教育之下，陈今能吸收和消化的，肯定不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十天过去了，陈今只学到了一点点皮毛，勉强能照着齐宗明教过的样式，打出些差不多的金饰来。
但那些金饰的线条，实在是太粗犷了！
这令陈志鸿很失望。
他要的是手工制出的高档饰品，这样粗糙的肯定不行啊！
就像高档的甜品不能太甜一样，高档的手工艺品是不能一眼就让人看出手工痕迹的……
看完陈今的作品，就算还有一个月的学习时间，陈志鸿也对陈今没多少信心了。
如今出了一个令齐宗明赞不绝口的周沫，陈志鸿当然是要立即把她招揽到嘉喜来的。
周沫跟陈今不一样，她是齐宗明自愿收的徒弟。
齐宗明即便一个月后回京了，只要周沫愿意继续学，齐宗明肯定还会指点她的。
杨老九哭笑不得地对陈志鸿说道：“您也太抬举她了，她才学了一天，就只会打个镯子，哪里就能带学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