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凶恶,可易如歌眼中只有一片清澈安宁,丝毫没有讽刺
有那么一瞬间,这少年喉咙也像是被人堵住了似的,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易如歌不是那种平日里那种会说假话骗人骗己的人。
他相貌淡雅,如书中所说地翩翩君子,又出身高贵,多得是女人愿意投怀送抱。本来早就看惯了人间绝色,可却很少见到如此尤物,却偏偏清宁如水的女子。
一时间,这少年看呆了。
骨子里透着冰一样地冷随着他原本冰冷若雪的声音一起融化。
“你,怎会有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难道你叫你,还是你叫我。”
这少年看着易如歌,第一次对人说出了许多从前绝不会对人说的话。
“我是庶出之子。”这少年看着易如歌眼睛并未有其他情绪,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庶出’很耻辱吗?”
易如歌摇摇头道:“我不觉得?你怎么了。”
那少年原本眼中充血,就等易如歌说句嫌弃他的话,可当易如歌只是单纯好奇问道:“那你能继续对我说下去吗?”
那少年心灵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滋润了一样,对易如歌道:“你知道什么叫庶出吗?”
“就是一个女子,抢了一个有夫君的女子,生下的私生子。可笑的是,我父母本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可我为什么成了私生子。”
这是这少年一直藏在内心,从未告人的痛苦。所有人都对他说,他的父亲对他很好,好到几乎把所有家业都交给了他继承。
可惜,有时候只差一步,便是天地之隔。
那高高坐在周国大殿上的人,始终不是他。
人人都说,他恨极了自己的弟弟,可是今日,以前他以为绝不会说的一些事,在这个下午说了个遍。他的人生,在遇到她之前仿佛都是个不完整的圆。而易如歌就是那块弥补他残缺人生的心上最重要一块。
“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告诉我,要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学文习武,绝对不能比我弟弟差。可是在人前,我却不能表露出来,免得被我弟弟的娘知道,害了我。
可是我弟弟的娘,除了会骂我,让我跪祠堂,根本没做过什么害我的事情。
反而是我娘,她总逼着我向父亲告状。好几次,她都故意弄伤我,然后让身边的人跟我父亲告状,说是我弟弟的娘弄伤我。
我父亲自然是勃然大怒,她却会在这个时候,故意哭哭啼啼地跟我父亲求情,说都是她的错,是她不该和我弟弟的娘争宠。接着,会拿出一根上吊绳子要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