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步一步走上了人生巅峰。凤逸原本十分厌恶常人说过的父皇那令人惊艳不已的高明手段和深沉心机,可今日的有心无力却让他感觉,自己连忘恩负义,以仇报德的父皇都比不上。
至少父皇能让皇祖母可以享受身后的四时祭祀,而他却无能为力到想要在母亲生辰那日,偷偷拜祭一下母亲都不行。
他的眼泪缓缓流下,昏昏沉沉的脑子却有了几分清醒。
看到早就躲远的杜飞也辛酸起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薛凌已经过分,他却束手无策,当真是窝囊。
今日被主上所逼,硬是换了一件红衣。回来他就把那红衣斩成几块,可他的剑再锋利,却斩不断主上眉间的伤痛。
“咦?那不是主上吗?他居然也会来薛大人的纳妾宴会”
“堂堂主上也跑来跟我们抢巴结薛大人的机会,真稀罕啊!”
“我听说主上为了一个女人,在齐国闹了个天翻地覆。
齐国现在真的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听说皇帝死了,太子失踪了,白熊棠继位了。看来咱们主上还是有点本事的。”
“小声些,这捧主上的话,你怎么敢在薛家宴会上说。主上又不是先皇唯一的儿子,摄政王虽然喜欢风雅,无心政事,但他才是先帝长子,”
“我看主上挺不错,就希望主上不要被美色所惑。
这女人,她长得再漂亮,身段这么好,也比不上青楼里的名妓。真不知道主上看上了她哪里,是床上功夫比较好吗?”
那后面的话说得龌龊至极,但至少有一点说对了,这世上,唯有易如歌可以化解掉主上眉间的痛楚。
就像现在,易如歌举着灯笼对凤逸道:“现在我们把它点了,那些与母亲相伴的日子,我们是回不去了。但我们毕竟也能用这灯笼来告诉我们的母亲,我们很好,让她们别担心。”她眼角更是漾满了理解,声音更是甜蜜得像化开了一样。
看着满头大汗,但眼神清澈的易如歌,凤逸忍不住又一次上前拥抱住了她。
这是失去母亲后的第一次,他可以拿着大慈恩寺的灯笼来给母亲祭奠。
他忍不住又落了泪。尽管随风而逝。但它的温度足以温暖过凤逸僵死的心。
两人去了大慈恩寺里,放了两盏孔明灯。不同于薛凌的到场引发了空前的盛况,这时候的大慈恩寺,安静得连落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没有人认得出凤逸,毕竟今日的大慈恩寺早已被薛家不输给皇家的荣光所震慑。便是凤逸真的穿了一身龙袍前来,大慈恩寺里的僧众们也只会想着,这主上为何没有薛家有钱。
寺庙,说来也只是俗世。他们可以任由薛霜践踏人民,也会轻视一对只穿了粗布麻衣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