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秒钟都不能等,等会我帮你换。”湛荀如同一头遭遇了饥荒的饿狼再次扑向苏叶。
年初,湛荀和苏叶两家父母见了面,双方父母对自家孩子选中的人生另一半很满意,饭桌上主要讨论了下婚期。双方父母看的日子是五一劳动节,湛荀选的确是农历二月二。他等不住,他想尽快娶苏叶回家。一个多月时间,很赶,但是湛荀早早就订好了婚纱,只剩下宴席和邀请宾客,时间上足够了。所以,最终的婚期定在了二月二。
大年初八刚上班,湛荀便和苏叶去领证,两人到的时候早上八点半,队已经排成了长龙。
“我以为我们已经够早了,没想到有人比我们更早。”苏叶恨不得把整个头埋进围巾里,真是太冷了,才八点半,就排这么长的队。
“大家为了幸福生活都很急切,不想多等。我们到中间了,很快的。我抱着你会暖和一些。”
“恩。”苏叶把整个身体埋进湛荀怀里,确实暖和了不少。
领完证后十一点,两人吃完饭去了苏叶的老家——富县。老家已经没有人,苏叶主要是想看看以前的学校还在不在,她听高中同学说,县里要建新高中,旧高中要改造成其他的办公区,所以想在改造前去看看。
旧高中还没开始改造,只是被封了。学生们都搬去了新校区,外人统统进不去,空荡荡的,看的人心凉。苏叶站在门口许久,心里不是滋味。
“要不我们找找人,通融下应该可以进去。”湛荀见苏叶浮现出悲凉难过的情绪,就像一个母亲看到多年不见,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一般,惊讶、遗憾、难过。
“算了,不进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苏叶拉着湛荀走了,她不想看到那凄凉的场景。
苏叶带着湛荀去了高中附近的田野,那是她以前上学经常光顾的地方。以前她最爱来这儿偷闲,春天躺在草地上偷偷睡觉,听歌,看小说;夏天在银树下吃冰淇淋,打盹;秋天就躺在银树叶铺成的地毯上拍照,做树叶标本;冬天遇上下雨就来这儿玩雪球,偷吃雪。正是这样的惬意让她的高中生活不再那么枯燥,难熬,崩溃,惧怕。后来在外求学,上班,只要一回家,苏叶都会来这儿待上一待。
湛荀看着眼前的田野,光秃秃的树木挂着几片黄叶子,地上横着无数干尸一样的杂草,很多被踩进了泥土里,留着深深的草印子,这副景象就像那苟延残喘的病人,让人心情明亮不起来。周围没有遮挡物,冷风刺骨,湛荀走到苏叶身边替她挡着风,转过脸发现她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以前玩的地方而已,真是奇怪,看来真是老了,怀旧。”苏叶笑着擦眼泪,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流泪。
“可冷是太冷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A市了。”湛荀看了眼手表。他猜想这个地方一定是对于苏叶有特殊意义,只是被她忘记了。
“好,走吧。”苏叶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放进湛荀手心,头也不回的离开。
湛荀和苏叶走后,仝沐现身,今天他正好去富县接一个大善人的灵魂,顺道来这儿看看,没想到会碰到苏叶。她没有了和他的记忆,开心简单了许多,挺好。
苏叶和湛荀的婚礼低调而奢华,只宴请了些要好的亲戚朋友。宣誓,带戒指的时候,仝沐以凡体的形象出现在台下,湛荀不经意一撇,手里的戒指差点掉地上,苏叶见湛荀在婚礼上失态,惊讶之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长相帅气,戴着框镜的年轻男人,有一丝丝眼熟。突然,苏叶的心口作痛,忙捂住胸口。湛荀察觉,看看仝沐,看看苏叶,看着他们眼神碰撞,握着苏叶的双手,紧张又害怕,
“你……”想起他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胸口有些痛,不过没关系。该交换戒指了。”苏叶忍住疼痛,重新站直,面带微笑,忽略掉刚才的奇怪心痛。
“哦。”
“新郎新娘请为对方戴上戒指,将对方牢牢拴在自己的心上。”司仪朗声道。
湛荀苏叶为对方戴上戒指,然后亲吻。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下台时,湛荀看似无意问出口。
“不认识,不过他看着有点儿像我一个高中同学,是你朋友吗?”
“不是,我也不认识,可能是父母那边请的吧。对了,你胸口还疼吗?”
“好多了。”
“等会儿敬酒你喝纯净水就好。”湛荀说着向四下看去,已经不见仝沐的身影。
“恩。”
最后的闹洞房的环节被湛荀取消了。他不喜欢那样的热闹,他的妻子只能他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