僮晁闻言面色一变,看向吕布道:“温侯这是何意?”
“如我所言,僮家既不能为百姓谋福,却窃有良田万顷,此乃德不配位,某如今便代朝廷收回这些田地,造福百姓,也算为你僮家积德行善,你看如何?”吕布笑问道。
“你……”僮晁面色一冷:“此乃祖上积攒,如何能算窃居?温侯如此做法,不怕天下士人心寒?”
“愿入我门,自当富贵,若不愿,心寒与我又有何干?”吕布冷然道:“你僮家世居于此,坐拥万顷良田,却不思为百姓谋福,这家业,我便代百姓收回,僮家三日之内,滚出僮县,否则,就莫要怪我杀人了!”
僮家乃是僮县古姓,虽不算大族,但自汉初开始已经居于此处,所以吕布给僮家保留了几分体面,亲自上门相请,其余家族,吕布是直接派人上门,愿意为他效力,可保家产,但族人却需送到下邳,不愿者,交出田产,滚出僮县,这就是吕布梳理徐州的办法,愿为我所用者留,不愿者死。
别以为离开僮县就能安全,彭城那些拒绝为吕布效力后离开的家族,可没一个真的活着离开的,如此做,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而已,毕竟这些家族在当地盘桓多年,根深蒂固,在城中动他们,除非是那种已经天怒人怨的家族,否则地方百姓还是护他们的,现在这样吕布拿他们的田产来治理百姓,再将他们赶走,这样一来,百姓也不会有太多的排斥,等离开了本地,那生死自然便是握在吕布手中了。
“温侯可知何为士?”僮晁寒声道。
“以前不知而想知,奈何诸位不愿接纳,如今知道却也更知尔等不会为我所用,既然如此,知与不知又有何关系,能为我所用者留,不能为我所用者死,至于是否是士,我不在意,希望子咎先生也莫要在意,否则大家都会很难受。”吕布冷然道。
士既然不愿接纳自己,那它在徐州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老夫愿意为温侯效命,还望温侯怜悯!”僮老叹息道。
“那便将家眷送到下邳,会有人负责接待,另外自今日起,按照品级不同,家中仆役都有限额,这府中家丁,该散的都散了吧。”吕布点点头,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温侯莫要欺人太甚!”僮晁咬牙道。
“规矩就是这样,愿意遵守则留,不愿意遵守则走,不强求。”吕布淡然道。
“温侯以为这样就能得士人之心?”僮晁压着怒火道。
“不需要,某只需要尔等为我做事,至于人心,不敢奢求,以前我信过尔等,但差点家破人亡,实在不敢再信。”吕布看了看周围,笑道:“子咎先生,我敬你名声,是以亲自登门,但如今在打仗,布没有太多时间给先生考虑,还望先生快快做出决定。”
“父亲,大不了便离开僮县!”僮晁长子僮远大声喝道:“何必受他这般慢待!?”
“闭嘴!”僮晁闻言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吕布躬身一礼道:“老夫愿意将家眷送往下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僮晁活了一辈子,很清楚如果自己拒绝会是什么下场,想走?那也得能走得了才行,而且眼下的吕布跟往日不同,不再迷茫迟疑,这样的吕布,才是最可怕的,战场无敌,做事不再瞻前顾后,此举虽有违儒家仁恕,但不得不说,拿家眷和土地来要挟,确实掐住了僮家的命根子,僮晁很难拒绝。
“藤方!”吕布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这种聪明人。
“末将在!”藤方一礼道。
“送僮家家眷出城,让魏越来接人,将僮家还有另外几个愿意为我所用的家族家眷送去下邳!”吕布笑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