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克坚朝吴祯身后看了看,心中微惊。
这人还不少!
粗略看过去,起码也有**千人吧!
吴祯瞧了孔克坚一眼,淡淡道:“先生,本将此次前来山东,乃是为了公干,来孔府,不过是顺路。先生勿要惊慌。”
听见这话,孔克坚也是挤出一抹笑容,道:“将军这话客气了!”
“将军既然是顺路来此,那我孔家也应当尽地主之谊,为诸位接风。”孔克坚此刻想的是,尽快喂饱了这些人滚蛋,当兵的,最好别纠缠。
这种人,素来是讲道理讲不通的,尤其是不能顶着干,惹毛了说砍你就砍你,谁都拦不住。
还是赶紧送走这帮瘟神为妙!
破费一些就破费一些吧!
吴祯脸上也是挂着笑意,别看这孔克坚此刻看上去和善,可是这背地里,手黑着呢!
吴祯在来这孔府之前,可是做足了功课。
他可是知道,如今这孔府之中,豢养的家丁就有七八百人,每个人都是有那么一些本事的。
包括这些人的装备和平日里的伙食,说实话,比起明军,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来说,明军不一定比他们强。
除此以外,这孔府四周的院墙上,还有着射击孔以及一些防御措施,显然是准备周全。
当然,两方真打起来就不一定了!
吴祯有把握,同等的人数之下,一刻钟内就能让这些家丁都躺在地上。
和现如今的明军相比,这孔家手里掌握的这点武装力量自然不值一提,可是,对付地方百姓和山上的流寇土匪,这就绰绰有余了。
这到了收租的日子,有些佃户交不上来,就是这些豢养的家丁下乡去催收,没钱,简单,卖儿卖女卖自己,卖了还不够,那不管,你不给钱给粮就抓起来吊着打。
就算打死,那也是常事儿。
这叫立规矩,你不交粮,他也不交粮,这孔圣的供奉谁来维持?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今年黄河发大水冲了山东,这一般的地主,都知道遭了灾了,要略微施以恩德,减免一些田租,可这孔家,却说这租税是给孔圣人的,是半分都减不得。
你交不出租子来,那不管,只要到了日子你不交,有的是法子炮制你。
这孔府里面的刑堂和刑具是摆设的?
除此以外,这有些地方,还加租了!
在山东曲阜这块地面上,他孔家就是天,就是地,就是王法,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就连天王老子也管不到他这里。
加租不加租,那是他孔家说的算的。
而且,这发了大水,冲垮了农田,好事啊!
至少在孔家人来看,是好事。这要不发大水,他孔家怎么能用极低的价格就能将上好的农田盘到手?
这府里的奴仆丫鬟,又从哪儿得到补充?
在这等年岁给你一口饱饭吃,那是咱孔家开恩好吧!
你还想什么?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你要在外面,你得饿死了!
是孔家赏了你一口饭吃,你们这些做奴婢的要懂得知恩图报,要感恩戴德。
望着孔克坚,吴祯话语之中带着一抹疑惑问道:“先生,本将军在京师听说先生病了,卧床不起,身子很是沉重,现在看来,先生身体好得很呐!”
说起这个,孔克坚心中“咯噔”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反应道:“将军,有所不知,这两日老朽这身子才好了一些,前些时候,确确实实是病了。”
“自从接到皇上的圣旨之后,臣是早也盼着病好起来,晚也盼着,可这病终不见有什么起色,臣这心里是忧惧如焚,终于,在前两天才好了!”
“将军今日若是不来,老朽这两日也打算启程前往京师,拜见皇上,一睹皇上天颜呢!”
“先生有这份心意,皇上若是知道了,定会很开心的。”
“将军,还请入府一叙,吃一些饭食。”孔克坚笑着延请。
“好啊!”吴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进入孔府之后,也是扫了扫周围,假山假水,雕廊画栋,应有尽有,半晌,吴祯笑道:“先生,你这孔府建的还真是气派,就算是在京师,只怕也唯有皇上的皇宫能与你这相提并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