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你可愿招供?”温璋一身正气,指着堂下满身伤痕的妖娆女子问到。
“我?温璋温大人,你要我招供什么啊?”鱼玄机伤而不悲的痴笑着。
“有人举报你杀害婢女绿翘,现人证物证具在,你可有话说?”温璋怒目圆瞪,将一叠证词和验尸报告摔到了鱼玄机身前。
“嘻,嘻嘻,这字可真丑……”鱼玄机横卧地上,即便被打得遍体鳞伤,婀娜的身姿依然风致无比:“大人,这证词满是错字,用词不当,不若让小女子重新帮你写过可好?”
“鱼玄机!”温璋气得吹胡子瞪眼:“此乃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本官知你才高八斗,可今日并非跟你论才,而是定你杀人之罪!本官再最后一次问你,现本官要定你杀人之罪,你可有话说?”
“嘻嘻嘻嘻,是啊,此乃公堂之上呢。”鱼玄机撅了噘嘴,风情万千的说到:“幸好不在温大人你家床上,若不然,还不知道温大人你要如何“惩处”小女呢?嗯呐……”
“你,你,你这个刁女!红唇白齿,竟,竟敢污蔑本官!”温璋闻言顿时有些慌张,连忙用愤怒掩饰自己的心虚。
“污蔑?”鱼玄机美目一斜,染血的秀腿一曲,看得堂下的官差们浑身发热:“哈哈哈哈——堂上之人,京兆之中,谁不知道我鱼玄机夜夜笙歌,日日新娘!谁不知道你京兆府尹温璋温大人乃我道观之常客,我床榻之红宠!小女虽为不堪女流之辈,却也懒得做那伪君子之言!”
“你,你!我们今日只说那杀人之事,至于你有违伦德之事,暂且不论!”温璋赶紧掐断了鱼玄机的话。
“有违妇德?!哈哈哈哈——”鱼玄机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脸上的血水沿着白皙的脖子流了下来,又从残破衣角下露出的洁白起伏的小腹一滴一滴滴落到了青石板上:“昔年玄机十二,年幼无知,被温庭筠温大人玷污时,可有人说庭筠大人有违伦德!昔年玄机十四,初嫁李亿,甘为妾室,却被李亿李大人不辞而别,抛弃道观时,可有人说李亿大人有违伦德!昔年玄机十七,不嫌陈韪陈大人贫穷,供其读书,送其赶考,成就其业,却被其与婢女私通并陷害之时,可有人说陈大人有违伦德!”
“有违伦德?哈哈哈哈——”血越流越多,鱼玄机渐入癫狂:“便是温璋温大人你!虽玄机已为荡妇,不敢思多,却依然一心对你,用我仅剩的这副可怜的身子,睡遍了京兆官吏,才为你谋得此位。想不到啊想不到,哈哈哈哈——温大人你坐上这把椅子,第一个要杀的竟然就是我——鱼——玄——机!温大人!这茫茫天下,可有人说你,有违伦德?!”
“你,你给我闭嘴,休要胡言!”温璋有些坐不住了,却又不好气急败坏,只得抖着手,指着鱼玄机喊到:“鱼玄机,本官念你千古奇才,不予追究你侮辱本官及其他诸位大人之事,但绿翘确为你所杀,此事,你无法否认!”
“哈哈哈哈——这天下,是你们男人的天下,是你们这帮负心人的天下!——”鱼玄机似哭似笑,悲凉的说到:“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何时由得我们这些小女子争辩?何时由得我们这些小女子挣扎了!我们,我们不过是一群可怜的女人啊……呜呜呜呜……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有情郎,真的就这么难遇吗……呜呜呜呜……”
说着,鱼玄机伏地而哭,引得所闻之人无不悲痛欲绝,泪如雨下。
……
“皇上,鱼玄机杀人是事实,可其确是千古奇才,现京兆众多官员为其求情,求赦免了其死罪。皇上,还望三思啊!”温璋问心有愧的跪在殿下,双手捧着请愿书。
“爱卿,你是否也与她……”皇上冷冷的问到。
“下臣有罪!”温璋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