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
贺景端了个瓷白的小碗过来:“受了些风寒,你发烧整整昏睡了两日。”
她看着那碗黑漆漆的东西,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往被子了缩了点,哑着嗓子开口:“两日?这么严重吗,我记得我没做什么啊,怎么就受风寒了。”
“谁知道。”贺景顶着两个黑眼圈打了个哈欠,顺势就将人扶了起来:“娇气包,不愧是你。”
她虽闻不着那个味儿但也能想象到那种苦的感觉,顿时有些抗拒:“我不喝!”
“别废话,快点,等会儿凉了。”贺景按着她,碗已经递到她嘴边,嘀咕了一句:“那个庸医,说昨天晚上就能醒,我便早就将药熬好,结果整整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过去你才醒,这药我都换了不知多少次。”
贺织年闻言低眉轻笑:“辛苦你了小叔。”
等她喝了一口,贺景才又道:“虽然我不想说,但孟悸也照顾了你一天一夜,不过今早安阳的县丞来了一趟,他跟褚辞便只能过去了,不然你醒来第一眼看见的该是他。”
贺织年干脆接过碗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声音闷闷的:“是你也很好。”
见她小脸皱成一团,贺景从一旁的小木桌上拿了块白色的东西递给她。
见着糖她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接过往嘴里一塞却道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口是心非。”贺景挑眉,眸子里带着笑:“快些好起来,早些出去玩。”
“我们这是到了扬州?”她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很简洁干净,窗边摆着几个花盆,火红鲜艳的花朵娇嫩欲滴,给布置简单的房间添上了一抹浓重的色彩。
她想了又想,却一时叫不上名字。
贺景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道:“扬州城最有名的安都,离安阳那边不远,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
“那我现在就想出去看看。”她侧过身,眼睛带着希冀朝他看过去。
这十几年她连京城都没怎么出过,对外面的地方多半是好奇。
“得了,等你病好了再说。”他起身在贺织年头顶揉了两下,道:“等会儿我叫三秋过来,想吃什么喝什么跟她说,但不能自己出去,我得去睡一会儿。”
贺织年叹了口气还是乖乖的点头:“嗯,那你快去休息吧。”
他点头:“你要是还想睡的话也可以,说不定等你再醒来就能看见你的孟哥哥了。”
贺织年摇头:“睡了这么久,谁还睡得着。”
“那再好好休息一下。”贺景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看着她,再次叮嘱:“不能吃辛辣的东西,更不能自己出去,记住了?”
“嗯嗯。”她使劲儿点头:“我发四。”
“……”
她坐在床上往外瞅了几眼,确定他真的走了后才对外面喊:“三秋?”
没人应。
“三秋姐姐?”
这下有人应了:“在呢。”
“……”
三秋推开房门一进屋又连忙关上:“小姐你怎么现在才醒,担心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