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悸收回了剑,神色冷凝却难掩他眸底嗜血的疯狂,
一个晃神的瞬间就已经闪到许逢时身前,骨节分明的大掌掐在他脖子上。
明明没用什么力,可许逢时却猛的吐了口血,瓷白的牙齿染着鲜红的血迹,在夜色中诡异阴森。
“生气了?”
就当他以为会命丧在孟悸手上时,他反而松了手,拂袖离去。
身后的人将许逢时扶起,低声道:“少主您怎样?”
“滚开!”许逢时将人推开,冷哼:“孟悸啊孟悸,你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姑娘乱了分寸……”
……
贺织年躺在草屋里,脑子迷迷糊糊的十分不清醒,她已经几日没吃东西,加上身上化脓的伤口,此时已经命悬一线。
阴暗的屋子里散着潮湿的气息,格外难闻。
房门被推开,她蜷缩着的身子猛的一颤,下意识的将自己收紧。
这几日的折磨已经快令她精神崩溃。
阳光洒了进来,并没有前些日铺天盖地的打骂,她颤巍巍的往外面看了一眼,不是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丫头。
而是……
贺织年突然落了泪,缩着身子却起不了身。
下一刻她被人猛的搂在怀里,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贺织年哑着嗓子艰难的喊了声“爹”。
贺谦的神情难得的怔住,一向沉稳的人此时却红了眼眶,低了声:“没事了,我在,我在。”
“没事了……”
“爹……”贺织年无力的躺在他怀里,终于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贺织年被带回府上时,贺夫人见着她的样子再次失了声,眼泪无声的往下掉。
“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从小到大哪曾受过这种苦难,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贺谦安抚住她,神色晦暗不明。
贺景坐在贺织年床边,手指尖抚在她蹙着的眉眼上,心疼得难受。
能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走,藏着几日将人伤成这样,到底是谁!
余管家抹了把泪,对身边的人道:“快进宫告知皇后娘娘小姐回来了。”
“是。”
贺织年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熟悉的房间布置让她神色怔怔。
身上的伤口都被上了药,她动了动身子却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瞬间便停住不敢再乱动。
“年年……”贺夫人红着的眼眶又落下泪,见她醒了连忙将人轻轻抱在怀里。
她心里难受得紧却想要说没事,可半天只憋出两个字:“娘亲……”
“我在。”贺夫人将头埋在她颈间,灼热的泪珠滴落:“年年饿不饿,娘亲给你熬了粥,要不要喝点?”
她摇头,虽几日没吃饭胃里难受,可此时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那还有没有不舒服的……?”贺夫人轻抚在她背上,突然住了声。
伤成这个样子,哪还能舒服。
她抬头,勉强扯着嘴角的笑意:“娘,我没事了,这不还活着嘛。”
活着……
贺夫人沉着气息:“年年跟娘亲说说,是谁这么对你的?”
她的女儿也敢动,她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了才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