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干政一直是帝王的忌讳。
贪污并不一定会死,但犯了圣上的忌讳,只有一个下场。
潘大人冷汗涔涔,只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而一旁的雍王还沉浸在潘大人无事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朝上暗波汹涌。
“好了,此事暂且交由大理寺经办。记得,一定要好好查!朕要看看,大燕朝还有多少蠹虫!”
安庆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今日便到这吧,散朝。”
众人再次叩首,安庆帝离开。
散朝后百官纷纷离开,寻找各家马车。
“孟大人留步。”
孟大人脚程最快,已经到了马车前,正要上车,便听身后穆砚之道。
“太子殿下找老夫有何事?”孟大人回身问。
今日天空阴云密布,北风呼啸,只有些许阳光透过层层云翳洒下来。
穆砚之走上前,唇角带笑,递给他一页薄薄的宣纸。
“只是有些许不明之事,还望孟大人赐教。”穆砚之道:“这是孤在秦大人书房暗室中搜出的书信,其中有一封和潘大人的信中提及了孟大人您,言辞有些古怪。”
穆砚之道:“似乎在说孟大人因一件事受到了潘家的青睐和提携。”
一字一句中,孟大人脸色一点点变得铁青。
“哦,对了,这件事似乎还与定平侯顾成慎有关。”穆砚之冷声道:“孤思前想后,一直不明白,还望孟大人解惑。”
“不,这和我没有关系……”
孟大人不得不扶着车把手,才能稳住身体。
“和我没关系,我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
他猛的松手,那页纸飘飘然落到雪地中。
随即他顾不得礼节,翻身上了马车,对着车夫大喊:“快走,快回孟府!”
穆砚之也不生气,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眸中神色起伏。
“看来就是他了。”顾泷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嗯。”穆砚之道:“只是不想他胆量如此小,当年怎有勇气做出这般事。”
顾泷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功名利禄,淳朴之人也会沾染凶性。只是,谁能想到爹爹一世英名,居然被他同窗所害,只可惜……”
“只可惜没有证据。”穆砚之接话。
“不过,也没关系。”顾泷狐狸眸中闪着恨意,“我会盯着他的。倒是殿下,今日早朝,潘大人顺利糊弄过去了呢。”
“他几月前便有准备,幽州知州秦友康贪得无厌,十万两雪花银赶上国库三月盈余,秦友康胃口这么大,总有一天会引火上身。又恰逢幽州天灾**爆发,潘维也是趁机将秦友康甩开,以绝后患。”
顾泷摇头叹息:“果然是历经两朝帝王仍屹立不倒的潘维,有几分手段。”
“不仅是有手段。”穆砚之冷冷道:“还有心机。要扳倒潘家,不能着急。只能一点点,让陛下厌恶了潘家,我们才有胜算。”